“天魔女?”在銀色閃電的逼迫下,那身影逐漸黯淡,並且再次消失不見,隻有那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傳出。
沈衣雪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夜流觴的確這麼說過。”
“你自己不知道?”聲音繼續傳來,卻又帶著迷惑不解,甚至還有些不屑,“連自己是不是天魔女都不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姐姐,”夜天隱抬起小臉,一臉迷惑地望著沈衣雪,“老前輩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是我們天魔宗傳說中好幾百年降世一次的天魔女嗎?”
對於夜天隱,沈衣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猶豫半晌終於是輕輕點頭。然後朝著那石壁翻了個白眼:“有話直說!”
“你這丫頭,怎的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那個聲音大怒,“老子問你話呢,你最好老實回答。”
“前輩讓衣雪來此就是為了問這個嗎?”沈衣雪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若是前輩心中沒有答案,又怎會讓衣雪來此?”
石壁的後麵沉默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又才再次響起:“那你告訴我,你的身上為何會有丹陽子的氣息?為何還會有他遺留的那一絲天道氣息?他是你的什麼人?”
原來是感應到了這個,沈衣雪笑了一下,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夠看到:“算是仇人吧!”
當然算是仇人了,她搶了人家留給自家子孫賴以生存的天道氣息,又襄助其斷絕了人家的血脈延續,還有比這更大的仇嗎?
“仇人?有意思!”那個聲音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這是你從丹陽子後人的身上搶來的嗎?”
沈衣雪微低了頭:“前輩果然料事如神,衣雪佩服!”
她口中說的佩服,麵上卻無一絲佩服之色,聲音中也沒有任何佩服的意思。
就聽石壁中那人卻絲毫不以為忤,甚至還突然的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大,震得整片石壁都在簌簌發抖,甚至有一些細小的砂石,隨著那震動從高處的山壁上掉了下來,有幾顆甚至落到了沈雪的頭上。
夜天隱縮了縮小小的身子,眼巴巴地望著沈衣雪,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看得沈衣雪一陣心疼,一把將他拉過來,護進了自己的懷中:“天隱,不管姐姐是不是天魔女,都是那個喜歡愛護天隱的姐姐。”
夜天隱小小的臉兒,深深地埋在沈衣雪的懷中,口中含混不清地叫了一聲:“姐姐……”
石壁中的人對於沈衣雪與夜天隱的舉動熟視無睹,隻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隨即問:“現在丹陽子的後人是那個,在劍宗地位如何?”
“丹陽子的後人,這一代叫做衛明傑。”沈衣雪緩緩開口道,“在劍宗名列第三。”
“隻是當初丹陽子遺留下來的那一絲天道氣息,天長日久,又有丹陽子後人鮮血的浸潤滋養,已經產生了自己的意誌,對於被封印在乾坤袋中十分不滿,所以在衛明傑欲以乾坤袋收服衣雪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附著在衣雪頭上的伽藍冰魄針之內,出了乾坤袋。”
然後沈衣雪又加了一句:“丹陽子到了衛明傑這一代,以後再也不會有子孫血脈延續,前輩大可放心!”
“什麼?斷子絕孫!哈哈哈……”石壁的笑聲更大,“丹陽子,丹陽子,你竟然會也有今天!”
他笑了許久,才又繼續開口:“是你這個丫頭的‘傑作’?”
沈衣雪的臉難得地紅了紅,她哪裏有那麼惡趣味,看不順眼,頂多要了對方性命,哪裏想得出這麼陰損的手段。
“不是。”這件事情她必須為自己正名,於是連忙出言分辯道,“是那一絲天道氣息對丹陽子後人的報複,隻不過借了我一縷混沌之氣罷了。”
“天道氣息?”石壁中的人喃喃重複了一遍,許久才好想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如此!”
夜天隱人雖小,心思卻是通透,一雙眼睛閃閃發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夜天隱!”石壁中的人沉默許久,突然再次開口,卻沒有如原來那般“小子小子”地稱呼,反而叫了夜天隱的全名,“你身上那一縷混沌之氣,就是拜天魔女所賜?”
夜天隱看看沈衣雪,見對方輕輕頷首,這才小心地回答:“是。”
石壁中的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在聽到夜天隱的回答以後,竟然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令沈衣雪和夜天隱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莫名。
丹陽子都是幾百年前的人物,哪怕就是如夜流觴一般,與劍宗世代為敵,修為又高者,也不會用如此輕蔑中帶著戲謔的語氣來稱呼對方。
沈衣雪心思電轉,試探的叫了一句“夜天縱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