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戰天劍自然各種不信。然而夜流觴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此事我犯不上作偽,若是你不信,大可等那個丫頭醒來,自己去問她。我絕不攔你!”
說完這句,絲毫不管戰天劍何種反應,徑自朝著宗主大殿外麵走去,同時又扔下一句:“哦,看完之後,記得收好,現在這可是我的東西。”
那廂剛剛與戰天劍吵完,回到宗主寢殿便看到清醒過來的沈衣雪,本來心中一喜,結果曆劫就來了這麼一句。
麵對著戰天劍夜流觴還理直氣壯,但是麵對沈衣雪卻不禁有些心虛起來。畢竟剛剛人家的夫君爭吵了一番,雖然自己占著理,但因為沒有提前告訴她,卻依舊擔心她會生氣。
小心翼翼地望了沈衣雪一眼,夜流觴道:“丫頭,你剛剛醒來,還是多休息要緊。”
沈衣雪自然不知道夜流觴此刻的小心思,不過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突然覺得自己體虛乏力,頭暈眼花。
剛才所憑仗的,不過是和曆劫慪的一口氣強撐罷了。如今,隨著夜流觴的到來,這口氣暫時也不便再次發作,自然也就無力再支撐自己繼續往前走。
夜流觴鬆了口氣,柔柔的扶了她坐下,如同嗬護一件絕世珍寶一般。
沈衣雪抬起頭來,看了看曆劫,又看了看夜流觴:“我昏睡了多久?”
“大約有二十來天吧。”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夜流觴的眉頭就再次鎖住,望著沈衣雪的目光也滿是憂慮:“從落冰湖你昏迷,到被孔微海背回天魔宗,就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曆劫沉默,如一個旁觀者,低垂著眉目,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對於夜流觴與沈衣雪之間的舉動,視若不見。
夜流觴的聲音極為溫柔,將沈衣雪昏迷之後的事情,一一講來,也算是讓她暫且寬心了。
說道孔微海的本體,沈衣雪小小地楞了一下,隨即釋然,她隻知道對方是個妖修,卻不知道具體。此刻聽夜流觴說起,才知道對方竟然是一隻藍羽孔雀,怪不得總是那麼俊美傲嬌。
隻是在提到崔言智的時候,沈衣雪再次沉默下來,目光也一下變得微涼,望著曆劫道:“你不肯讓我多造殺孽,結果卻不是照樣阻止不了其他人?”
曆劫垂首,沉默,不置一詞,隻是目光中的悲憫之色愈發濃厚。
隨後又問夜流觴:“言智師兄現在人在何處?”
夜流觴尚未來的及回答,便聽門外又敲門聲傳來,隨即莫離憂的聲音響起:“啟稟宗主,那個崔言智今日還是不肯讓那女屍入土為安。”
還真是說風就來雨,夜流觴的眉頭不禁皺了皺,看了一眼沈衣雪,這才道:“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然後轉向沈衣雪,苦笑:“丫頭,看來你是不要想著休息了,跟我一起去看一看,你也好放心。”
夜流觴如此貼心知意,讓沈衣雪的心頭一時有些感動。隻是尚未來得及點頭,便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經被夜流觴整個抱在懷裏。
原來夜流觴打的主意竟然是要抱著她去!
這個發現讓沈衣雪不禁羞紅了臉,掙紮著小聲道:“我自己可以走。”
然後不禁回憶起當初夜流觴背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宗主大殿跟前的情景,這下更是低垂了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神。不過還是堅持說了一句:“放我下來吧!”
不過這一次,夜流觴並沒有太過堅持,畢竟現在的沈衣雪還在風口浪尖上,被有心人看到隻怕又要拿來大作文章。
曆劫沒有跟著他們,隻是在二人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一念心清淨,蓮花處處開。”
沈衣雪頓住腳步,思索著曆劫此言的含義,隻是一時又想不太明白,轉頭再開曆劫的時候,仿佛他已經開始了入定,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起來。
夜流觴微皺了眉,拉了沈衣雪一把,兩個人這才一起離開。
路上,夜流觴才告訴沈衣雪,自從崔言智被莫離憂帶到天魔宗以後,先是足足昏睡了三天。這其中一是因為在落冰湖之戰中,他的真氣體力嚴重消耗,二是因為司蓮心的事情打擊太大,傷了心神,以至於如此。
隻是,崔言智雖然昏迷,卻依舊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他背上司蓮心的屍體!隻要有人靠近,哪怕隻是伸出一根手指頭,昏迷中的崔言智也會如瘋狂了一般張牙舞爪,根本不讓人近身。
而醒來之後,他更是癡癡呆呆地一語不發,隻是緊緊抱著司蓮心的屍體,目光如同失去愛侶的野獸一般。
不論別如何勸說,威逼利誘,他也充耳不聞,更加不肯撒手,讓莫離憂大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