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浸染裙間的鮮血,未曾出世的孩子,何嚐不是他所曾經向往憧憬的?
隨著戰天劍如龍吟般的長鳴,崔言智攤開手掌,戰天劍一下便落入了對方手中!
幫不上他的雪兒,便為另一個“雪兒”報仇,盡他和崔言智一切力量,將那些曾經暗害過,現在依然暗害他們的那些人,化為血肉齏粉!以那些人的血,洗滌他們心中的恨!
崔言智握住那如玉般光華的劍柄,以自身真氣灌注,頓時便是一片燦爛的銀白色光華!
昔日的同門,在這一刻完全變得陌生,崔言智的耳中,全都是淩飛宵的那兩個字:“動手!”眼前,隻有司蓮心裙子上那突然盛開的妖冶花朵!
一劍過去,便是一片血霧騰起,一劍過去,便是無數斷臂殘肢,一劍過去,便是數不清的恐懼哀嚎!
轉眼之間,崔言智便成了一個仿佛來自修羅地獄的血人。隻是,分不清那血,到底是他的,還是那些擋在他麵前的劍宗弟子的。
到後來,天魔宗的弟子一看到崔言智這個狀若瘋狂一般的血人過來,便立刻給他騰出一片空地,將他們麵前的劍宗弟子全部暴露在崔言智麵前,然後開始在一旁看著崔言智如收割莊稼一般地在那裏收割這他們的對手,那些劍宗弟子的性命。
不讓不行呀,崔言智根本就顧不得區分,他倒也不刻意去追殺那些天魔宗的弟子,但是那些人也別想擋在他麵前。
隻要妨礙這他去追殺那些劍宗弟子,他管你是天魔宗還是劍宗,直接就用戰天劍招呼,一點猶豫都沒有!
至於劍宗的弟子門人,一開始看到崔言智還想著跑,後來發現跑也躲不開,無非就是崔言智追上來,多揮一劍的事情。
所以他們幹脆就躲,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天魔宗的弟子躲開,將他們暴露出來,他們便望落冰湖的方向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一個個都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當然也有想著馭氣可以快些的人,然而半空中都是淩飛宵等宗師級別的人物,交起手來四散的真氣更是恐怖,挨上一縷也是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就算淩飛宵肯控製真氣避著他們,但是還有夜流觴,月瑤等人,他們才不管這些,挨到了隻算這些人倒黴
那些天魔宗的人,聰明地跟在崔言智身後,遇到劍宗的漏網之魚,便跟著落井下石一番,一路追著便朝著落冰湖的方向而去。
就連淩飛宵的弟子,那個李湘婷也不敢直攖其鋒,看到瘋狂地隻知道揮劍劈砍的崔言智也隻想著逃離。
然而,崔言智對於這個人印象太深了!
他放過誰都不可能放過李湘婷和白玉沉!因為就是這兩個人將司蓮心帶到淩飛宵的麵前的!直覺中,射向司蓮心的那三道銀芒,不是白玉沉發出的,便是這李湘婷!
崔言智用僅剩的理智分析著,白玉沉入門時間短,能夠將真氣凝形並射出那麼遠,隻怕是做不到,所以李湘婷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他並不是要放過白玉沉,但卻絕對不會放過李湘婷!
李湘婷從未如此刻般狼狽過,身上沾染了不知道是誰的血,發髻也散開了,遠遠看去便如同女鬼一般。
“言智師兄,我在這裏向你賠罪,向蓮心師妹賠罪,看著你我多年同門的份上……”
崔言智回到她的,是一聲困獸一般的咆哮嘶吼,然後是一劍!
然後李湘婷便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抓住並舉了起來,然後身子便是一輕,她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朝著戰天劍的劍鋒撞了過去!
李湘婷的身子在空中一轉,目光所及,是如一道閃電般遠去的白玉沉的背影。
血花四濺,殘肢漫天,再次澆了崔言智一頭一臉。
崔言智轉頭,望著依舊如嬰兒般沉睡的司蓮心的側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蓮心,看我為你和我們的孩子報仇。”
司蓮心靜靜地,頭枕在崔言智寬厚的肩頭,就像在安靜地在聆聽一般。
被崔言智分出一絲真氣護住的司蓮心,依舊幹淨,如同這世間最美好最純淨的一個幻夢。
殺戮還在繼續,這個時候,什麼招式功法都不重要,隻要會劈會砍,能夠握住劍便行。
崔言智所過之處,血染大地,最後彙成了一條條鮮紅的小溪,一路蜿蜒,朝著落冰湖的方向流去。
落冰湖的冰,終於逐漸的被染做了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