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玉沉,這裏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是在沈衣雪與江映秋白玉沉剛剛離開劍宗護宗大陣範圍,馭氣而起的時候,白玉沉曾經無意地喚了一聲“雪兒”,結果惹得戰天劍中突然爆發,淩厲的劍氣險些就將白玉沉割成七八塊!
白玉沉被嚇得不輕,雖然後來戰天劍被沈衣雪安撫,沒有真的殺了對方,但是白玉沉卻是不要再想靠近沈衣雪三丈之內,更不要說和沈衣雪說上一句話。
對此,沈衣雪也大為頭疼,戰天劍就是對白玉沉有敵意,也不好太多明顯。不得已暗中和戰天劍交流。這一次戰天劍倒是沒有沉默,卻給了她一個哭笑不得的答案:“他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叫你‘雪兒’!”
原來竟是在吃醋!
沈衣雪大感頭疼,然而這種事情又實在是不好解釋。自從原銘的真魂與戰天劍融合以後,性情大變,完全失去了以前的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風度,變得善妒小氣,甚至動不動就要發脾氣。
一開始,沈衣雪隻以為他是因為不願接受自己成為一把劍的事實(哪怕這把劍曠古絕今,天下聞名)。後來在自己被罰藏經閣抄寫典籍的時候,因為司蓮心無意的話,戰天劍也不知被觸動了哪裏的心思,竟然開始了沉默。後麵的一段時間內,仿佛真的成了一把沒有思想的鐵片子。
如今,麵對白玉沉竟然再一次發作起來,讓沈衣雪大是頭疼。不過這一次好在戰天劍隻排斥白玉沉一個,對於江映秋倒是沒有太多的敵意。否則隻怕沈衣雪又要費腦筋如何解釋了。
不過經此一事,倒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白玉沉不會離得沈衣雪太近,讓她有了一定的自由。
這隻是沈衣雪的一種直覺,江映秋是名義上監督自己的,或者說江映秋把監督自己當做表麵文章,實質上履行的是保護自己的義務。
可是白玉沉就不一樣了,雖然自從白玉沉改為拜淩飛宵為師以後,與沈衣雪也有來往,但是畢竟少了許多。偶然的繼承接觸中,讓沈衣雪感覺愈發看不透對方。甚至,沈衣雪有一種直覺,這一次淩飛宵讓自己到落冰湖畔,劍宗與彌勒宗的戰場上來,真正的目的隻有白玉沉知道,而江映秋都是被蒙在鼓裏的。
對於白玉沉,沈衣雪隻是純粹的猜測。而戰天劍卻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隻是它的感覺比較模糊,沈衣雪細問,它也隻是說了一句:“那人身上似乎有某種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東西。”
至於白玉沉身上到底有什麼能夠讓戰天劍覺得危險的東西,沈衣雪卻不得而知。再加上白玉沉在被戰天劍逼得隻能停留在自己三丈以外之後,有意無意地向著百裏凝雲的方向接近,就更加深了沈衣雪的疑心。
身邊的江映秋顯然不知道,隻是看到白玉沉的一瞬,沈衣雪就已經轉了這許多心思。隻是見沈衣雪兀自盯著安亦染的背影發呆,輕輕說了一句:“心病難醫!”
隨著沈衣雪的目光,江映秋也將目光投向那個略顯蕭索單薄的背影,口中卻道:“安亦染是以外門弟子的身份,自動請纓而來。他也是第一個服食雨諾大師所煉製洗髓丹的弟子。”
沈衣雪恍然大悟,安亦染進入劍宗以前,修為並不出眾。在被孔微海收為入室弟子以前,又一直待在外門,就算是修煉,進步應該也不會太大。
而被孔微海收為弟子,也不過近日的事情,連半個月都不到,孔微海就再是名師,半個月內也不能讓一個修為不高的弟子可以直接可以馭氣乘風。誰知道裏麵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安亦染竟然服食了雨諾試煉的洗髓丹!
想來又覺得可笑,安亦塵與安似君這對兄妹到現在都沒有尋死覓活,安亦染這個旁觀者竟然先受不了這個打擊了嗎?
想著,忽然又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沈衣雪皺眉看了身邊與自己一起馭氣的江映秋,正要開口再詢問對方,卻聽另一半的雪暮寒開口:“安亦染已經自請退出微海師兄門下,甘心做一名外門弟子。”
這話說的簡單,隱含的信息卻不少,安亦染自願離開孔微海門下,做一名外門弟子,為什麼?真的是覺得因為安亦塵與安似君的醜事沒臉做孔微海的內門弟子嗎?還是安亦染知道了出手算計安亦塵和安似君的人是孔微海,既不能為自己的大哥小妹報仇,又不願繼續以身事仇,不得已才選擇離開孔微海?
沈衣雪一時想地出了神,險些連馭氣都忘了,竟然一頭朝下栽了下去,若不是雪暮寒與江映秋都同時留意著她,一左一右拉住,隻怕就要從這百米高空倒栽了蔥!
被二人架住,沈衣雪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心思,專心馭氣,不再去想安亦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