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覺得,師父應該是有話要和你說,故意指使外我們三個離開的”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著雪暮寒離開的方向伸長了脖子,問:“師父他去了哪裏?”
“我也不知道。”沈衣雪搖頭,隨即佯裝皺眉,“你到底是找師父有話說,還是找我?”
話雖如此說,沈衣雪卻已經拉起了司蓮心的手來。二人就在流蘇樹下,席地而坐,望著漸漸沉落下去的太陽。
又是一個黃昏。
司蓮心一向溫柔,這一次卻難得地說了一句:“其實,找你還是找師父,不是一樣嗎?”
沈衣雪聽得一呆,原來在眾人的眼裏,自己竟然與雪暮寒的關係竟然親密如斯了嗎?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司蓮心終究不是個會玩笑的人,見她迷惑,就連忙開口了:“怎麼衣雪你都不知道嗎?據說,師父因為你,連殺了十個外門弟子,沒有一絲手軟。絲毫不顧忌他們外門弟子的身份。更說師父維護你都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就連宗門的門規都不放在眼裏了。”
沈衣雪皺眉:“蓮心,這都是你從哪裏聽來的?”
司蓮心一怔:“整個宗門都在瘋傳啊,隻不過是瞞著你和師父。就是言智師兄也聽到過,隻是他不肯相信,因此也不願在你和師父麵前提及罷了。”
見沈衣雪一副驚訝的表情,司蓮心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一時看著沈衣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沈衣雪見隻是自己一個皺眉凝重的表情,就讓她如此在意,也不敢再表現在臉上,隻得笑笑:“還有嗎?一並說了吧。”
見司蓮心還在猶豫,沈衣雪又道:“從你口中聽到,總比從其他人口中聽到要好些,你說呢?”
她直視著司蓮心的眼睛:“蓮心,我一直當你是好姐妹的。”
司蓮心低下了頭去,咬著柔軟的紅唇,那樣子看上去愈發楚楚可憐,她望著沈衣雪的目光有些怯怯的:“衣雪,你當真要聽嗎?”
沈衣雪鄭重地點頭:“若真的隻是無心的流言,又豈會通過你之口,傳到我的耳中?”
這樣的流言,是要敗壞雪暮寒的名聲還是她的?
司蓮心一怔,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本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就明白,隻怕自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想到這裏,望著沈衣雪的目光有些歉然:“衣雪,我……”
“若是人有心利用,你根本就逃不掉的。”沈衣雪已經沒有了開始時候的震驚,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即使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來‘告訴’我。”
如果說,沒有人在背後授意,操縱,沈衣雪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隻是,這背後主使的,到底會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
一時之間,她也想不明白。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司蓮心被她從容的神情所感染,心神也就穩定下來,將事情始末開始向沈衣雪講述。
當日司蓮心與沈衣雪在浸泡了美人泉之後,因為雪暮寒帶走了沈衣雪,不知去向,所以她與崔言智就慢慢地回了浮雪島。
一進入宗門,兩個人開始步行,速度更是緩慢。沿途開始有外門弟子向著崔言智打招呼。
當然,這裏麵沒有司蓮心什麼事情。她人微言輕,修為相當於無,自然沒有人把她當回事兒。
於是就聽到了那些流言蜚語。甚至,一個在外門有些聲望和地位的門人,還旁敲側擊的向崔言智打聽,沈衣雪與暮寒真人在副宗主洛自真喪禮之後外出,徹夜不歸的事情。
崔言智當時就變了臉色,一拳就打在了那人的鼻梁上!那人也不反抗,抹了一把從鼻子中流出的鮮血,直接開始大罵沈衣雪平日裏與暮寒真人過從甚密,引誘雪暮寒師徒亂倫!指責暮寒真人為了一個女子濫殺無辜,拿外門弟子的性命當兒戲,隻為博紅顏一笑!
事情的最後還驚動的主管外門的楚億洹,那個門人被罰,事情才算了結。
至於被罰了什麼,司蓮心和崔言智回到浮雪島以後,卻是無從得知了。甚至連那個外門弟子到底有沒有真的接受懲罰都不得而知!
因為自那之後,崔言智就很少出浮雪湖的範圍,如有必不可少的外出,就都推給了苗興波。
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沈衣雪笑笑,道:“蓮心,師父當時殺的那些外門弟子,品性如何,相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她知道那是司蓮心不願觸及的記憶,因此也沒有讓對方回答的意思,冷了臉色,自顧自地又道,“那些人,師父殺他們,不過是替宗門清理門戶罷了!”
沈衣雪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看來,外門弟子中的敗類,還真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