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宵沒有想到雪暮寒對於自這個問題如此抵觸,不過想到,為了沈衣雪這個弟子,雪暮寒連擊殺外門弟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為一句話維護沈衣雪,也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想到這裏,淩飛宵不由苦笑,歎道:“小師弟,你誤會了,這隻是剛才師兄從玄機石上看出來的,因此多嘴問了一句,絕無他意!”
雪暮寒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就聽身邊的沈衣雪也開口了:“衣雪在初入修真界時,曾得彌勒宗的客卿長老曆劫指點一二,隻是衣雪資質愚鈍,並不曾領會。不想因此卻讓師父與師伯誤會,都是衣雪的不是”。
“原來如此!”淩飛宵臉上的笑容第一次險些掛不住,卻也不得不強笑著,“師伯也隻是從玄機石中看出,隨口一問罷了。”
沈衣雪配合地笑著,恭維道:“宗主師伯心胸開闊,雄才大略,衣雪佩服!”
雪暮寒也反應過來,連忙陪了一絲笑:“是暮寒誤會師兄了,還望師兄莫要放在心上。”
沈衣雪滴血出現的問題,不但不會受他的掌控,這讓淩飛宵心裏沒有了底。本來他的確是想以沈衣雪修煉過其他的功法為理由,趁機將沈衣雪排除在內門弟子之外,讓雪暮寒放棄正式收沈衣雪為入室弟子的念頭。隻是雪暮寒直接就把淩飛宵受白玉沉的事情拿來說,直接就把淩飛宵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讓淩飛宵幾乎憋出了內傷來!
淩飛宵覺得眼前這個姿容絕美的小丫頭,天生就是來克製他的!
現在回想起來,本來一直乖乖聽自己話的小師弟,不就是從收了這個丫頭之後,才開始逐步地質疑自己,甚至與自己作對的嗎?
江映秋兄妹與戚長風則是一直規規矩矩地站在淩飛宵身後,自從淩飛宵與雪暮寒談及沈衣雪的修煉功法開始,竟然一言未發,顯然是極為有規矩,不肯插嘴長輩之間的談話。
隻是江彤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望雪暮寒,又望望淩飛宵,最後落在沈衣雪的身上。
沈衣雪感覺到了對方目光,轉頭迎了上去,就見江彤蕊對著自己吐了吐舌頭,一隻眼睛眨了眨,然後竟然扮了個鬼臉。
誰能想到心機深沉如斯的淩飛宵,竟然還會有這樣一個嬌憨天真的入室弟子?沈衣雪一時小女兒心性打起,也回了對方一個鬼臉。
雪暮寒眼角餘光瞥見,心中輕笑,這樣的沈衣雪,自己是多久沒有見到了?當初她可沒少在自己這個師父背後扮鬼臉!隻是如今……
想到已經出世的戰天劍,雪暮寒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但願這個丫頭到時候能夠承受得住,也但願自己以後還可以看到她在自己偷扮的鬼臉。
不想,淩飛宵卻突然大笑道:“想不到你們兩個丫頭還挺投緣的啊!既然如此,暮寒,不如讓彤蕊陪著衣雪師侄先回浮雪島,你我師兄弟多日未見,也應該好好坐下談一談了。”
他說完輕輕歎了口氣,竟似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最近宗門事物紛繁複雜,真是讓我有力不從心,分身不暇的感覺了!
畢竟是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大師兄,看到他如此,雪暮寒的心一時也忍不住柔軟了下來。隻是,一想到沈衣雪初次進入劍宗所發生的事情,還有這次在須彌宮發生的事情,若是背後全無淩飛宵的授意,雪暮寒就是不願,卻也不得不相信。
因為自己的疏忽,這個丫頭已經出了多少意外,他不想有下一次。
再想到剛才淩飛宵逼著沈衣雪往玄機石上滴血的舉動,雪暮寒的心更涼了。
“這倒也不必了。”雪暮寒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我與衣雪剛回宗門,尚未回去浮雪島,也不知島上現在如何,總是要先回去安頓一下才能安心。”
“彤蕊師侄也是剛才聖獸宗域界內趕來,想必一路也是風塵仆仆。”雪暮寒就像是沒有看到淩飛宵的臉色,繼續道,“女孩子家,總是愛清潔幹淨些,還是讓彤蕊師侄先去處理自身事物要緊。”
隻是,雪暮寒雖然拒絕,卻也給了淩飛宵個台階下:“她們師姐妹間,以後自然多的是相處的時日,也不爭這一時。改日讓衣雪親自登門,再與彤蕊邀約不遲!”
對於雪暮寒的拒絕,淩飛宵先是怔了一怔,不過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如此也好,你是該先回浮雪島看看。晚些時候你我再敘便是。”
淩飛宵說完,竟然真的不再阻攔,甚至側身給雪暮寒和沈衣雪讓開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