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無效?(1 / 2)

雪暮寒一怔,知道妙觀已將自己的一切心思全部看穿。

如果不是經曆沈衣雪被冰封湖底近一天一夜,他與她失去所有的聯係。自己心神大亂,完全控製不住情緒,也許他自己還在顧忌著與她之間的師徒之名,不敢如此真切地麵對自己的心吧?

妙觀本就天生異能,身具佛家的六神通,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隻是,他與妙觀,本就身處不同的宗門,雖然兩宗之間還算是友善,不過二人之間的交往還是本著不涉及宗門事務,不討論各自修煉功法的原則。

雪暮寒從不曾以自己所學用到妙觀身上,而妙觀也同樣未曾以自己的能力來對付過雪暮寒。

這,應該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事情真的嚴重到了一定的地步,隻怕妙觀永遠也不會為此向他開口吧?

息心!

不過簡單的兩個字,說得多麼簡單!隻是,若對一個人的心思是一句話便可息止,那還是對一個人真正的動心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算是知道情之所起,那麼便可淺了嗎?若情可深可淺,收發由心,還能夠稱之為情嗎?

雪暮寒苦笑,也許很多時候妙觀不是真的不知道,隻是不肯不願出口罷了。此刻妙觀開口,想必是真的為了自己好。

隻是,就算明知道妙觀是真心為了自己好又如何,自己隻怕也隻有辜負妙觀的一番苦心了。在知道沈衣雪有可能永遠被冰封落冰湖底的時候,所有一切被壓抑的感情,就如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再也不由他自己控製。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得不告訴你。”妙觀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憂心,“暮寒,她的將來,不是你可以企及的。”

不是他可以企及的!

這個事實,在沈衣雪從落冰湖中隨水流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有過一瞬間的明悟。及至沈衣雪以淩厲無匹之勢,封印了鬼界通道,那傲然而立,氣吞天下的氣勢,已經讓他看清了沈衣雪的以後。

那一刻,他也免不了有頂禮膜拜的衝動。

心中有個地方,突然地痛了起來,就像被鈍鈍的刀子割過,一片血肉模糊。他以為他給她的一切都是施舍和憐憫,又怎會想到,抬頭仰望的那個人,會是他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仰望的資格!

那又如何?如果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心,又怎會放任自己到了如此不可自拔的地步?

雪暮寒心中一痛,張了張嘴,卻終於沒有繼續問下去。

問了,隻怕妙觀也不會給他答案。

妙觀對他說這些,隻怕是已經超越了他們之間交往的底線,再加上還有各自宗門之間的利益,隻怕這已經是妙觀能說的極限。

看著雪暮寒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妙觀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太遲了。

身具佛家六神通又如何,有些事情,他明明可以看到,卻無力去阻止。與其眼睜睜地看著發生而無力阻止,倒還真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自己多年的知交突然沉淪陷落,他無力阻止,看著宗門內的師兄弟,師叔師侄門,一錯再錯,將宗門推向深淵而不自知,他也無力阻止!

妙觀寧可自己不具備什麼六神通!

垂下眼瞼,看著棋盤上膠著在一起的黑白棋子,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卻又讓人分不清哪裏是黑哪裏是白。

世事如棋局,不也是這般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又哪裏是絕對可以分清楚的?

雪暮寒的目光卻是一直停在窗外,久久不願收回。

隻是,此刻窗外卻是再無風景可看,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霧氣,就連風的聲音也不再傳進來。

整個房間裏變得異常安靜。

妙觀這是真的開啟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結界,將自己的五感完全與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嗎?

半個月,不聞不問任何外界的事情,隻專心對弈,雪暮寒原本以為,妙觀此言隻是為沈衣雪駕馭飛舟去天魔宗創造條件而故意說出,哪裏想到他竟然真的布置了禁止一切外麵聲音和景象傳進來的結界?

話說,也就隻有他們彌勒宗弟子才會如此布置結界,隻為了可以安心修煉參悟。

不過想想他們出家人經常說的不打誑語,心中也就釋然了。

雪暮寒哪裏想得到,這半個月,劍宗的人還真的到此找他,找得都要瘋了。隻是無論如何都聯係不上,一時也沒有辦法而已。

若非妙觀這個結界,隻怕他與沈衣雪回了劍宗,有些事情還真是難以交代了。

混沌飛舟若非急著趕路,消耗的混沌之氣還真是沒有多少。駕馭者以真氣凝結成護罩,擋住高速飛行的罡風,在裏麵以神念控製著方向高低便可。飛行起來,就如一道七彩流光飛過。再加上混沌之氣本就是所有真氣之中最為原始,貼近天地的,不易被人發現,因此倒也不虞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