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的擔心倒也不是危言聳聽。
畢竟現在眾人是在海上漂流,可以說是朝不保夕,誰還顧得上丹藥坊那點麵子?再說,丹藥坊主金木澤答應給他們丹藥的前提是,先得回到點星樓!那萬一如果回不去呢?
他們一個個對著一群普通人恭恭敬敬地還有什麼意義?
何況,如果真的回不到大陸上去,他們一個個豈不是要活活在海上渴死餓死?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丹藥坊!
命都快沒有了,臨死前還不能快意恩仇一把?
果不其然,當日中午,就有一個彌勒宗附屬門派弟子弟子和一個劍宗附屬門派的弟子發生了衝突,雪暮寒剛剛處理完畢,就又有一個散修去欺淩丹藥坊的迎賓少女。
這讓雪暮寒十分頭疼,可偏偏淩飛宵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雖然沈衣雪覺得淩飛宵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要為難雪暮寒和自己,可是這種事情哪裏來得證據?她總不能去指責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吧?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長輩!
雪暮寒就這樣焦頭爛額地過了一天,臉色甚至比動用神念之後還難看。
“師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沈衣雪看著臉色蒼白的雪暮寒,憂心忡忡地看著對方,“必須要想法子約束一下那些人才行,要不然隻怕我們還沒找到陸地方向,船上的人就因為內訌而所剩無幾。”
雪暮寒臉上凝重地點了點頭:“衣雪,你可有好的主意?”
“除非宗主師伯就此醒來主持大局!”沈衣雪看了看一直處於昏迷中的淩飛宵,歎息一聲,“不過這好像是不可能的。”
沈衣雪再看看一直陪在淩飛宵身邊的破山,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她。
這個破山師兄,對於淩飛宵幾乎都要崇拜到了癡迷的程度,對於她激得淩飛宵使用神念的事情又耿耿於懷,根本就不願多同他說一個字。
沈衣雪的目光在轉,就看到了一直蜷縮在角落裏的金木澤。
看著那個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再想到當初他以言辭逼迫自己進入煉丹房的情景,沈衣雪對他實在是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來。
若不是丹藥坊生了別的心思,又怎麼會有今日這般局麵?
不過,想到這艘船本是丹藥坊的,那麼想必金木澤對這艘船更加了解才對。
“金坊主。”
沈衣雪笑眯眯地看著對方,那眼神像足了一隻小狐狸,就連雪暮寒都被她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就聽沈衣雪道,“這是丹藥坊的大船,想必金坊主對這船了如指掌吧?”
“不知道這船上那個壓製修者真氣的陣法現在何處?”
雪暮寒一怔,沒有想到她居然打了這樣一個主意,也不由要佩服她的心思靈活,因此也就不吭聲,由著她在那裏發揮。
“如果不限製那些人的真氣,隻怕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丹藥坊的門人弟子。”沈衣雪才不管金木澤的臉上有多難看,“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包括金坊主你!”
金木澤頭上冷汗又滲了出來,沈衣雪這話還真不是威脅他,畢竟今日已經發生過一次散修想要欺淩丹藥坊少女的事件了。雪暮寒能阻止一次兩次,總有精力不濟,看顧不過來的時候吧?
淩飛宵若是醒著,也還好說,畢竟自己已經同他有過一次交易。現在可好,居然還要被這麼個黃毛丫頭言辭威脅。這算是當初自己在煉丹房前威脅她的報應嗎?
金木澤心中苦笑,看向沈衣雪的眼神愈發複雜。
隻是看到沈衣雪身後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的雪暮寒,金木澤也隻有認命地份兒:“我現在就帶二位去。隻是……”
“放心,我自會保證你的安全!”
雪暮寒對著金木澤的聲音連清冷都談不上,那就是像冰一樣的寒冷!
在大船上陣法啟動的瞬間,船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就連“昏迷不醒”的淩飛宵也清醒過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敗給了一個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丫頭片子身上。
因為,現在淩飛宵的昏迷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讓他失去對大船的控製權之外,簡直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了。
不但在船艙房間中的淩飛宵,就連跟在沈衣雪身邊的雪暮寒,和引著二人過去密室的金木澤也是目瞪口呆。
金木澤本來還有自己的小算盤,就算的帶著這兩個人去又怎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能啟動大陣才行!
可是沈衣雪這個小丫頭的表現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隨著那一抹七彩光華的注入,整個陣法都“活”了起來。
而雪暮寒對於自己這個弟子的表現,那就是驚喜|!他一直知道沈衣雪體內的真氣的混沌之氣,幾乎可以修煉所以種類的功法,可是沒有想到居然連天機門設置的陣法也可以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