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麵麵相覷,一時居然都蒼白了臉色。
沈衣雪繼續道:“而且,據他信中所言,這次已經是他第二次煉製絕天神丹了。第一次他一共煉成了三顆,除了自己偷偷留下的這顆,另外兩顆都交給了天機門。”
這句話說完,淩飛宵都要忍不住失態:“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衣雪師侄,那信呢?現在何處?”
隻是簡單的幾句話,淩飛宵心思卻非常人可及,一下就從中感覺到了什麼,倒不是懷疑沈衣雪,隻是隱隱感覺天機門的做法不對頭。因此想要親自讀那封信,想必自己會比沈衣雪這個單純的小丫頭能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隻是,沒有想到旁邊的雪暮寒卻說了一句讓淩飛宵幾乎吐血的話:“當時我進去尋衣雪的時候,的確是在看一張信紙。隻是被我的闖入嚇了一跳,失手掉進的煉丹房的地火裂縫中了。”
“什麼?”
這是沈衣雪第一次見到淩飛宵失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雪暮寒,似乎不相信雪暮寒能做出如此不靠譜的事情來:“師弟,你——”
對此,雪暮寒也有些不好意思,垂了頭,一個字沒有說。
“唉!”淩飛宵歎息一聲,馬上就恢複了他一貫的溫和謙遜,“衣雪,把你看到的信中內容,完完整整地告訴師伯。”
“是。”沈衣雪乖巧的點頭,這才繼續道,“他在信中還提到,天機門似乎有什麼陰謀,但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有個為天下修者尊崇的身份,在天機門卻什麼也不是,更不要說接觸那些核心的東西。不過他猜測可能與丹藥有關。”
雖然被淩飛宵搶了話,雪暮寒卻沒有絲毫不滿,因為看淩飛宵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從中嗅到了什麼陰謀的味道。
當然,這也是沈衣雪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沈衣雪是個簡單的人,自己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反正暫時與她無關,甩給淩飛宵這種巧捷萬端的人去思考,正合適。
“而且……”
沈衣雪低下頭去,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還有件事情,衣雪若是說了,還望師父和師伯不要責備衣雪失禮。”
“你說吧。”淩飛宵溫和地笑著,心中卻是隱隱地對天機門有了不好的猜測,自然也就不會計較一個小女孩的小小要求。又因為這已經不是關於絕天神丹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沒有等雪暮寒先開口,“師伯和你師父不責備你就是。”
於是,沈衣雪將當日自己在聽到雪暮寒與淩飛宵在門外對話時,偷偷跳窗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還請師父和師伯不要見怪。當時衣雪跳窗的時候,正被熾陽大師看到。隻是當時衣雪並不知道熾陽大師的身份,所以也就當他是一個一般的修者,還被他奚落了幾句,說丹藥坊給衣雪準備的房間沒有門。”
雪暮寒看著眼前低著頭卻又拿眼睛偷瞧自己的女子,一時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隻是現在卻也沒有心思追究她跳窗的事情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了在煉丹房前發生的事情。這讓雪暮寒覺得,隻怕當時自己真的誤會了沈衣雪。
淩飛宵先是一怔,繼而大笑,能把如此失禮的事情說出來,想必這個小女孩也沒有太深的心機,隻是一時的貪玩心性罷了。
就算看在絕天神丹的份上,他也不會因為這個來為難這個小女孩了。何況,和沈衣雪馬上要說的事情比起來,這實在是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了。也正可以顯示他溫厚的長者風度不是?
“沒有想到,師弟收的弟子竟然還有如此天真頑皮的一麵。”淩飛宵笑著說了一句,“不過既然你自己主動說了出來,更隻能說你是個坦誠的好孩子,師伯又怎麼會責備於你?”
“當日在煉丹房前,衣雪才知道那就是名滿天下的熾陽大師,正要相認,誰知道大師竟然微微對衣雪搖頭。”沈衣雪繼續道,“然後,在進煉丹房之前,熾陽大師又再次對衣雪搖了一次頭。衣雪私下以為是熾陽大師不想讓衣雪進入煉丹房,又覺得熾陽大師並沒有存什麼害衣雪的心思,這才想要拉著師父和師伯……”
看著沈衣雪一臉委屈的模樣,雪暮寒心中一疼,自己當時還以為她在防備著宗主大師兄,原來竟是擔心他們發生危險。
“衣雪記得,當時那個丹藥坊的坊主還拿天下修者來威脅衣雪。”沈衣雪的模樣愈發顯得楚楚可憐,“非要逼著咱們都進去。”
此言一出,淩飛宵驀然想起,還有一個金木澤就在他的房中,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什麼的。這樣一想,也顧不得和雪暮寒多言,直接就出了房間,去找金木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