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丹藥坊可以說是左右逢源!”淩飛宵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冷諷,“你金坊主更是八麵玲瓏,慣於見風使舵的人物,會不知道如何處理眼下這種情況?既如此,那金坊主請便!”
說完竟是一副要撤去結界,開門送客的架勢。
“淩某人救下金坊主,哪裏知道金坊主會嫌棄這船上房間狹小。”淩飛宵道,“倒是淩某人的不是了!”
金木澤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慘白,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別呀,淩宗主,在下……”
他咬了咬牙,才道:“這次丹藥坊總部被岩漿完全吞沒,隻怕是要另覓新址重建了。待回到陸上,讓在下向天機門彙報一下情況,將總部建在劍宗地域之內,不知淩宗主意下如何?可願給丹藥坊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淩飛宵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地道:“你們丹藥坊的事情,我劍宗插手怕是多有不妥吧?何況你們屬於天機門,隻怕……”
“這個自然由小人去向主宗彙報,隻是另外選址,又不是改換門庭,想來主宗是不會多加為難的。”
金木澤的自稱一下從“在下”變成了“小人”,其討好的意味不言自明,聽得沈衣雪都要掉一地雞皮疙瘩了。
原來這才是淩飛宵救下金木澤的真正意圖,他這是想把整個丹藥坊據為己有啊!
偏還不得罪天機門,黑鍋都讓金木澤背了去。
然而,沈衣雪真的是低估了淩飛宵的心機,因為接下來淩飛宵的話,實在是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淩飛宵這個人了。
“如何重建丹藥坊,那是平安到達陸地隻後的事情了。”淩飛宵的語氣終於是緩和了一些,“目前,最重要的是平息那些修者的怒火,也省的他們一怒之下,那丹藥坊那些門人弟子出氣。”
“這……”
金木澤的臉再次變白了,他以為答應將丹藥坊建在劍宗境內,這個好處足以讓淩飛宵出麵阻止那些修者針對自己的門人弟子了。誰知道這竟然隻是讓淩飛宵不再往外趕他,其他的事情,淩飛宵居然還是什麼都不管!
“不知金坊主可有好的辦法?”沒有等金木澤開口,淩飛宵就先說話了,“畢竟他們不是少數,也不見得就全會賣淩某人這個麵子的。”
“金坊主不妨設身處地地站在那些人的角度想一想。”淩飛宵沒有看金木澤,而是望著門口的方向,“那些人不遠千裏萬裏而來,就是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絕天神丹,就是得不到,能夠求取一顆自己需要的丹藥也是好的。現在你看看他們,不但一顆丹藥也沒有得到,反而落了一身狼狽,甚至有的還丟了性命,就是換了淩某人,隻怕也是要討個說法的!”
“再說了,就算是現在在船上,大家不得不同舟共濟,麵對外麵的風浪”淩飛宵看了一眼窗外,海麵上浪濤洶湧起伏,天上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他麵上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若是我劍宗給你丹藥坊找了新址,隻怕也是找來這無盡的麻煩啊!”
弦外之音,你丹藥坊想到劍宗地域內安身立命,就得先自行想辦法平息這些修者的怒火,劍宗是不會幫著丹藥坊應付以後的麻煩的。
金木澤頭上冷汗涔涔,心中也不由佩服淩飛宵的厚顏無恥,卻又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但此刻人在屋簷下,卻不得不低頭哈腰地附和著淩飛宵的話:“是是是,淩宗主所言有理。”
看著淩飛宵一臉同情的神色,沈衣雪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宗主師伯。太能算計了!不但要丹藥坊實質上受劍宗的控製,甚至還得讓丹藥坊先大出血一次,先平息了外麵修者的怒火。
金木澤不得不再次答應,到達陸地之後,從各個丹藥坊分號調取一部分丹藥,按照每個修者的修為,贈送一顆合適的丹藥,並且以後若有更好的丹藥,優先考慮賣給那些人。對於命喪當場的那幾個修者,待回到點星樓以後,核實身份,另行補償。
淩飛宵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淩某人就豁出這張老臉,為你去同那些修者說和一二,也算是全了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情。”
金木澤險些吐血,說來說去,壞事都是自己的,落人情的好事全都是他淩飛宵的!
就是沈衣雪也對淩飛宵是佩服至極:一個人的臉皮怎麼可以厚到如此地步?看來以後自己少不得要小心著不讓對方算計了自己才是。
這時,淩飛宵已經準備撤去結界了,沈衣雪想到自己的來意,連忙將自己的神念流露出來,並且裝作無意的想著淩飛宵的結界撞去,然後再被反彈開來。
同時將自己的神念四散開來,同時呼喚:“宗主師伯可在?師侄沈衣雪,請求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