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是我,定然要娶師妹這樣身量纖纖的女子。”崔言智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敢讓雪暮寒和沈衣雪聽到。
隻是哪裏有他想的那樣簡單,雪暮寒是再次被他這句話勾起了思緒,沒心思理會他。而沈衣雪卻是故作不知罷了,畢竟自己這個便宜師兄的憨實,沈衣雪領教好幾次了,若是開口才是真的尷尬。
事情也是巧合了,三人進了城,居然再次看到了那迎親的隊伍,花轎就停在了一家很氣派的大門前,四周圍觀道賀人也不少,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看樣子,新郎家在這城內還是有著一定聲望和地位的。
正是新娘子下轎的時候,周圍有不少圍觀的百姓,幾乎個個都是一臉的羨慕。
想到剛才崔言智的話,沈衣雪還真不知道這些圍觀者在羨慕什麼?莫非是在羨慕花轎中的女子,嫁了這麼一個人品風貌不凡的夫君,進了這個一個高門望族?
總不能是羨慕這個看起來還算俊朗的男子娶了一個“豐滿”的新娘?
沈衣雪好奇,想要看這新娘子到底胖到何種程度,崔言智自然是由著她的性子。而雪暮寒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也沒有催促二人趕路。
當一個身材高挑,窈窕動人的女子被喜婆從花轎中攙出來的時候,崔言智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他判斷錯了?
別說沈衣雪,就連一直心不在焉的雪暮寒也是目瞪口呆:就是這麼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把四個抬轎的壯漢給累的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似乎真的有哪裏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崔言智自嘲地笑了笑,道:“估計是那四個轎夫沒有吃飯吧,連抬個新娘子都抬不動,你們看,就是個空轎子抬著都費力。”
果然,那四個轎夫待新娘子下轎之後,抬著空轎子離開的時候,好像還是很累的樣子,似乎那花轎分外重了些。
“花轎有問題。”雪暮寒馬上判斷出來,轎子裏的新娘並不重,重的是轎子。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馬上就決定跟著那轎子。
四個轎夫抬著那頂空的花轎,跟著一個家仆打扮的男子,將花轎放置妥當,就跟著領賞喝喜酒去了,反正隻是一定空轎子,倒也不虞被盜。
雪暮寒帶著沈衣雪和崔言智,看著四周無人,慢慢地就接近了那頂轎子。
轎幃是上等紅色絲綢。上麵以金絲銀線繡滿了丹鳳朝陽,富貴牡丹和麒麟送子,一派喜慶的富貴吉祥,在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煞是好看。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經過,突然卻響起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沈衣雪嚇了一跳,連忙去扯雪暮寒的袖子:“師父,有人。”
“我聽到有呼吸聲。”沈衣雪壓低了聲音,四下觀望著,險些就縮到雪暮寒的懷裏去,“你聽到沒有?”
雪暮寒一怔,沒有被所謂的呼吸聲嚇到,反而被沈衣雪神神秘秘的樣子給鬧得提起心來,他連忙收斂心神,強迫自己不去注意身邊緊挨著自己的少女,以及鼻端傳來的淡淡的女兒香。
果然,細細的呼吸聲再次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布料和什麼東西摩擦發出來的。
而傳來的方向,正是花轎!
雪暮寒輕輕拍了拍沈衣雪的拉住自己衣袖的柔荑,示意她鬆開,同樣以眼神示意崔言智護住沈衣雪,自己上前,一把就扯下那繡著丹鳳朝陽的緞麵轎簾!
一個少女,隻穿著大紅的絲綢中衣,被一團白絹塞住了嘴巴,身上和四肢都被絲帶緊緊勒住,動彈不得。
那微弱的呼吸聲,就是自她口中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她掙紮時候不小心發出的!
雪暮寒等三人目瞪口呆,怎樣也沒有想到花轎裏麵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是個被縛著手腳的少女。
沈衣雪看了一眼崔言智,這下總算明白為什麼轎夫抬得如此吃力了:同時抬兩個女子在裏麵,怎麼能不吃力?畢竟那轎夫也隻是普通人而已,抬著一個身子輕盈的女子自然不在話下,奈何這份輕盈加了一倍,怎麼還輕盈得起來?
最吃驚的還是雪暮寒,如果這花轎中原來同時有兩個女子,為何他隻能感應到一個?
如果說一開始是心不在焉,沒有留下的話,那麼當他發現花轎有問題的時候呢?他的神識居然感應不到這樣一個看起來普通平凡的少女?
這真的隻是一個普通少女嗎?
崔言智想法最少單純也最是直接,不待雪暮寒同意,一把上前扯下了少女口中的絹子:“你是什麼人?”
“我是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