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隻剩下了夜天隱。”曆劫終於把目光移道夜流觴的身上,“等我最終確定,準備把它從夜天隱體內逼出來的時候,你打破了我的結界,被它給跑了。”
“你!”夜流觴聞言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指責曆劫什麼,鐵青著臉說不出話來。
鬧了半天,這才是曆劫想說的,不溫不火地就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觸到沈衣雪略微責怪的眼神,夜流觴心裏更加不舒服了,正想追問,卻聽曆劫對沈衣雪道: “當時你們正是開心快樂的時候,我又分心不暇,所以就沒有說。”
沈衣雪點頭表示理解,讓夜流觴的臉色更加難看,但為了夜天隱,他還得忍著:“你說了半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鬼界的氣息。”曆劫的臉色變得凝重,“暫時稱它為鬼毒吧,原來我也曾中過,不過因為我體內真氣對它的天生克製,所以沒有被奪走真魂,再加上丫頭出手,將其從我體內祛除了。”
夜流觴聞言也是變了臉色,異界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天魔宗?
不過聽到最後,夜流觴又一臉希冀地望著沈衣雪:“你可以救天隱,對嗎?”
不等沈衣雪答話,曆劫又道:“沒有那麼簡單……”
夜流觴大怒,“噌”地一下站前來,衝到曆劫麵前,原本邪魅的眼睛,現在都要噴出火來:“有話你最好一起說完!否則我真不介意和你動手。”
曆劫恍若未覺,聲音也還是波瀾不驚:“前後被丫頭祛除過鬼毒的一共有三個人,我,聖獸宗的紅蕖,還有一個人界的普通人。”
“其中我中鬼毒五天,聖獸宗的紅蕖一個多月,那個普通人中毒二十天左右,而且因為人界的限製,非常輕微。”曆劫抬起頭,盯著夜流觴的眼睛,“可是,夜天隱的鬼毒,已經有五年之多,早就形成了自己的意識,更有可能已經和夜天隱的真魂糾纏在一起。情況隻怕更為複雜。”
“而且,”曆劫的目光轉冷,“救治紅蕖已經是驚險萬分,若非我在一旁為丫頭護法,隻怕她連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了。”
沈衣雪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輕輕衝著夜流觴點了點頭,無言地證明著曆劫的話。
曆劫卻沒有放過夜流觴的意思:“五年!夜天隱的鬼毒隻怕是自母胎帶出來的,也許,夜宗主應該好好查一查當年令堂走火入魔的真正原因,甚至還有令尊!天魔宗並非如夜宗主所想,是鐵板一塊啊!”
“你怎麼知道?”夜流觴的臉色變幻不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曆劫,“我是說我父親的事情!”
沈衣雪也迷糊了,怎麼又扯到了夜流觴的父親夜飛白身上?夜飛白不是飛升魔界去了嗎?
複又想到曆劫的真實身份,這才感覺到,夜飛白的所謂飛升,隻是夜流觴在請柬裏提到,竟然沒有一個人真正看到!當時的聖獸宗宗主任破風還為此發過牢騷,現在想來,隻怕也是另有玄機。
轉而又不得不佩服起曆劫來,看似雲淡風輕,不溫不火的,竟然不動聲色
地把夜流觴拉來當苦力。
沈衣雪從來都覺得,曆劫就是一個沉默寡言,能忍則忍的人,隻要你不做出擾亂六界的事情,基本上做什麼他都能無動於衷。此刻竟然腹黑了一次,讓沈衣雪也大開了眼界,一時看著曆劫,竟然說不出話來。
夜流觴的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在思考著什麼,當目光落在沈衣雪的臉上時,他似乎反應過來什麼:“關於鬼界的事情,我可以出手,你說吧,怎樣才能不傷害丫頭,又祛除天隱的鬼毒?”
他隻是關心則亂,又不是腦子不靈,再加上沈衣雪那古怪的表情太明顯,他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鬼界有人越界,那是曆劫這個護天道人的失職,要追查也是曆劫去,他是苦主,不找曆劫討說法就是好的。
曆劫無奈地看了沈衣雪一眼,這個丫頭還是太單純,心思一下就被夜流觴看穿了。
“不關丫頭的事,你看她做什麼?”夜流觴提高了聲音,“如果你真有法子祛除天隱的鬼毒,我不介意和你合作一次。”
沈衣雪也察覺道自己的表情出賣了曆劫,不禁縮了縮肩膀,在曆劫身後扮了個鬼臉兒。
看得夜流觴心頭一震,目光爍爍地盯著她。
曆劫似乎察覺到了,偏在這時候開口:“隻怕要你,我,再加上雪暮寒一起為丫頭護法。”
“為什麼!”
“為什麼?”
夜流觴和沈衣雪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