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要拉著曆劫一起,被曆劫擺手拒絕了
好在院子夠大,兩個人可藏的地方不少,夜天隱人小鬼大,有時候沈衣雪找到他都要費些心思。
曆劫靜靜地看著嬉鬧的兩個人,心忽然變得簡單而快樂。
如果時間可以長久停留在這一刻,那也許就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了吧?
隻是夜天隱很快就厭倦了,沈衣雪與他商量了半天,決定做些別的事情。
院子裏可以利用的東西也不少,兩個人興致勃勃地找來繩子,木板,又指使著曆劫當苦力,最終居然在院裏架起了一架秋千。
沈衣雪看著光禿禿的秋千,不甚滿意,又和夜天隱幾乎拔光了院子裏種的各色花卉,捧到了曆劫麵前。
曆劫寵溺地笑著,十分認命地將那些花朵綴滿了秋千。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最後他竟然編織了一個花環,輕輕地戴到了沈衣雪的頭上。
夜天隱馬上不樂意了,大力拉著沈衣雪的手,直迫得她蹲下身來,一把將那花環搶了去,就往自己頭上戴,誰料花環比他的頭大了一圈,一下就套在了脖子上,就像戴了一個鮮花項圈。
曆劫與沈衣雪相識一笑,都沒有說話,卻又像說了許多。
對於夜天隱大煞風景的舉動,沒有人在意,隻要她知道,他的花環是為她而編織,隻要他知道,她的美麗是為他而綻放,就足夠了。
黑發,白衣,裙裾飄揚,如同綻放在半空的雪白花朵,美得炫目卻不刺眼,美得燦爛卻不逼人。
看著秋千上的人兒,曆劫似乎陷入了一個美夢,明明知道是虛幻一場,卻美得讓人不願醒來。
夕陽的餘暉灑在寧靜的院落裏,蕩來蕩去的秋千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再加上旁邊靜坐的曆劫,動靜之間,是如此地和諧而美好。
結界不止隔絕了外麵的視線,似乎有隔絕了世間的一切紛擾爭鬥。
直到夜流觴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曆劫――”
緊接著,一道紫色的光芒過處,天空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裂出了細細的紋路,接著就片片落下!
沈衣雪一呆,夜天隱已經躲到了自己懷裏,再看曆劫,鮮血順著嘴角滴落,正落在他的胸前,點點滴滴,斑斑駁駁,如同雪地綻放了朵朵紅梅般嬌豔,卻又如此觸目驚心!
狂怒的夜流觴就這樣出現在院落門口,他大步衝了進來,一把揪住了曆劫的衣領,全然不顧對方蒼白的臉色,聲音裏更是滿滿的怒氣:“我好心安排你在此休養,你卻在這裏做什麼!”
他看了一眼躲在沈衣雪懷裏的夜天隱,寒聲道:“天隱,回去!”
曆劫的臉色更加蒼白,剛才夜流觴是打破了他設下的結界才進來的。他猝不及防下,來不及撤掉結界,被反震回來,此刻胸口發悶,想來是受了內傷的。
沈衣雪見狀衝了過來,用力掰開夜流觴的手指:“你幹什麼,快放手!”
夜天隱也小聲求情:“哥哥,我……”
“你們!”
夜流觴的目光在三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無奈地重重歎息一聲,才說了一句:“都回去再說。”
隨後,夜流觴抱起了夜天隱,沈衣雪扶著曆劫,又回到了夜流觴的宗主臥室。
夜流觴將枕頭移開,按下一個按鈕,就見對麵的多寶格緩緩移動開了。
一道門出現,夜流觴推開,進去,將夜天隱放了下來,柔聲道:“天隱,以後不要如此頑皮,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夜天隱也不說話,低著頭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你們也進來吧。”夜流觴的聲音充滿疲憊,“既然知道了天隱的存在,進來看看也好。”
沈衣雪這才扶了曆劫進來,看清了這間不大的屋子。
屋子裏有一張小床,上麵的枕頭被褥都是全新的,柔軟而幹淨,顯然對夜天隱是十分上心的,另外還有一桌兩椅,沈衣雪就扶著曆劫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屋子正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木馬,手柄部分被磨得十分光滑,想來夜天隱沒少靠它打發一個人的時光。
夜流觴將房門關好,看到沈衣雪站在曆劫身邊,目光中藏不住的關切憂心,忍不住心中有些發酸,卻不好發作,隻好當作沒有看到,徑自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布好結界,慢慢哄睡了夜天隱,這才緩緩開口道:“天隱是個遺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