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衣雪想清閑也清閑不了,天魔宗這次派來的使者是上次跟在夜流觴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子,名叫顏如魅,在宴會中途離席的時候,看到了沈衣雪,將沈衣雪攔在半路。
沈衣雪對她無好感也無惡感,對於她攔路的行為很是鬱悶:“顏姑娘攔住路,是有什麼事情嗎?”
顏如魅人如其名,嬌豔而充滿魅惑,雖然年紀不大,卻美豔動人。笑著向沈衣雪行禮:“沈姑娘,我家宗主有令,不論是哪個天魔宗門人,看到沈姑娘一定要請沈姑娘參加宗主的繼任大典。”
沈衣雪一愣,自己修為不高,更兼同意拜了雪暮寒為師,夜流觴如此心切讓自己去參加他的繼任大典做什麼?當下有意拒絕,卻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告訴夜流觴,我雪暮寒屆時一定攜弟子沈衣雪按時到達。”
“雪暮寒——”
顏如魅一驚,將對方的名字呼出,而沈衣雪隻跟著說了一個“雪”字,便馬上改了口:“師父!你怎麼在這裏?”
就見雪暮寒一身清冷如月,風姿不改,隻是看顏如魅的眼色不善:“顏護法就不必單獨再邀請我這個弟子了!”
“既然如此,那麼半個月後,天魔宗恭候暮雪真人大駕。”
顏如魅知道雪暮寒既然出現在此,一定是為沈衣雪而來,所以也不留下自討沒趣,行禮之後轉身離去。
沈衣雪一步步蹭到雪暮寒麵前,再次行禮:“拜見師父。”
“怎麼?在這裏看到我這個師父很意外?”雪暮寒的聲音依舊清冷,卻透著一絲笑意,“這麼長時間,你的事情該辦完了吧?剛剛前麵的宴席上我看到芙蓉殿主了。”
“啊?”
沈衣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初告訴雪暮寒要救治芙蓉殿主紅蕖,因此不能立即跟對方回宗門的,現在雪暮寒都看到紅蕖無恙了,自己自然是要跟對方回劍宗了。
“師父,你是來參加訴聖獸宗宗主的繼任大典的?”
雪暮寒點點頭,接著問沈衣雪:“既然如此,為何不回宗門,還要在聖獸宗留連?”
沈衣雪聞言,心中一驚,還有為自己托月瑤滅炎月門的事情被雪暮寒懷疑了,當下心一橫,做出一副猶猶豫豫卻又十分委屈的樣子:“師父,我……”
見自己這個弟子如此表情,雪暮寒也有些詫異,有他在點星樓那番話,想來應該是沒有人敢欺負她才對,怎麼現在竟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雪暮寒的聲音轉冷,“是誰?”
沈衣雪沒有直接說,卻問雪暮寒:“天魔宗明明在半個月前就發了宗主繼任大典的請柬,為何聖獸宗突然就換了宗主不說,還如此急切,也不怕天魔宗不喜,你可知道原因?”
雪暮寒皺起眉頭:“直說,不要和師父賣關子!”
“哦。”沈衣雪翻了個白眼,“因為我和聖獸宗的月瑤長老在人界相識,上任宗主任破風冒犯了我,被月瑤給免了宗主之位,同時還處死了副宗主白竟豔和新提拔的護法蕭風骨。”
“到底怎麼回事?”雪暮寒聽得雲裏霧裏,眉頭皺得更緊,隻聽她說被冒犯,心一下提了起來:“把話說清楚!”
“我從頭開始講,師父當我賣關子,我直接說結果,師父也不滿意。”沈衣雪衝著雪暮寒半是撒嬌半是抱怨,“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你!”看著那似嗔非嗔的嬌俏模樣,雪暮寒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最後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你呀!”
見沈衣雪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雪暮寒聲音驀然轉冷:“你不說,我也可查到,現在告訴我,誰動了玉劍的禁製!”
“什麼禁製?”這次輪到沈衣雪吃驚了,“玉劍上有什麼禁止。”
“護主。”雪暮寒道,“你把它掛在何處就護住何處。我剛剛發現,那禁止已經啟用過了。”
說著瞄了一眼沈衣雪的腰間,心思電轉,寒聲道:“可是同一件事?”
動了一個女子的腰間,沈衣雪自己說有人冒犯,雪暮寒隱隱猜到了什麼,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也不好再問沈衣雪,隻好道:“我自會去向人打聽此事。”
沈衣雪見他眼中殺機隱現,也被嚇住,畢竟是月瑤的宗門,她不想因此讓雪暮寒惱了聖獸宗,所以還是老老實實把事情經過講了。
雪暮寒的確有懷疑沈衣雪留在聖獸宗的目的,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原因,一時竟然呆住,也為自己的胡亂猜測懊悔不已。自己的弟子遭此羞辱,而自己這個師父卻在疑心自己的弟子。
一個女子,被自己逼著將如此羞人的事情講出,雪暮寒想到此處有些自責,聲音也柔和了下來:“跟我離開聖獸宗吧。”
沈衣雪用委屈卻又欣喜的眼神看著雪暮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