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聽到聲音後先是一愣,然後回轉身,發現陸楚言高大挺拔地站在門口,跟一棵樹似的。但是這棵樹,似乎跟往常又有些不太一樣,隻是夏安安根本分辨不出來。
“你怎麼來了?”夏安安問。
“我問你在幹什麼?”陸楚言一邊問,一遍大步向前。他剛剛看的真真切切,夏安安分明是正在低頭想要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但是自尊心讓他忍不住再問,哪怕是親自從夏安安口中得到那個答案。
夏安安抬了抬自己的手:“我?我剛剛在給方聞濕潤嘴唇,他的嘴唇有些脫皮了。這還是你教給我的。不過感覺效果沒有我上次明顯呢……”
原來,她並不是想要去吻他。可是,聽到這個答案之後,陸楚言卻更加憤怒了。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對某個女人做出那麼溫柔那麼細心的舉動,幫助她濕潤嘴唇。他當時心裏有多麼甜蜜,簡直自己都把自己感動了好嗎?
可是現在呢?這個女人竟然對別的男人做那件事情?!
陸楚言有些認命地閉上眼睛,久久都不想睜開。
夏安安看到他這種異常的表現,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伸出手來搭在陸楚言的額頭上,想看看他是不是也病了。
“不燒啊……”夏安安喃喃自語,想要把手拿回來,卻被陸楚言一把給抓住了。
“哎……你抓我幹什麼啊?”
陸楚言睜開了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夏安安:“夏安安,你的嘴唇也有些幹燥。”
“哦,是嗎?我沒有注意,可能是沒有太喝水的原因。”夏安安伸出另外一隻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來幫你。”
“哎呀,我又不是生病了,喝水就……唔……你!”夏安安以為陸楚言又要幫自己擦嘴唇,推辭這,卻被對方一把捏住了自己喋喋不休的下巴。
“你幹什麼啊?”夏安安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力度,還有陸楚言靠過來的身體的溫度,她有種整個人都被包裹住的窒息感,以及被男性荷爾蒙的入侵感,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陸楚言不準備再跟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多說什麼,不理智已經成為了此刻他最大的解藥。他放開夏安安的手,然後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對著那嫩紅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這次,依舊是在醫院,依舊是在充斥著消毒水氣息的白色的病房,但是,這次的夏安安是醒著的。他就是要讓她清醒的感受自己,清醒的認識自己,清醒的審視這一切。
陸楚言忘情的吻著,他前所未有的放空著自己,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和精神都放到感受這個吻上。他覺得自己是放鬆的,自由的,從未有過的恣意飛揚,從未有過的年輕。仿佛是中了毒一般,又仿佛是被治愈了一般。
夏安安卻沒有陸楚言期待的那樣去清晰地感受什麼,她現在腦子裏都亂成漿糊了。
首先,她有一半的精神被病床上的方聞牢牢抓著。她忍不住去想:方聞要是現在醒過來,發現有人在他的病床前法式熱吻,會是個什麼表情,會不會再次暈過去?這個陸楚言是不是變態啊,怎麼能,在這個地方,當著別人的麵……天哪,簡直是極致的變態!
然後,她又有百分之二十的精力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那次在病房裏,陸楚言整個身體都懸在自己的上方,離自己特別近。而且他發現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表情有那麼一點的不自然。會不會,會不會那次,他就是用這種方式幫自己濕潤嘴唇?天哪,那他更變態了!竟然趁自己病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占便宜?OMG!
另外,她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大腦在飛速思考另外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這個陸楚言,到底是不是GAY?怎麼感覺他親自己親的這麼投入,這麼享受?他、他到底是個什麼人?難道是雙性戀?那麼,他之前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如果是那樣,就實在是太可惡,太可惡了!
最後,夏安安終於留了百分之十的腦子,在感受著這個吻。細數起來,她跟陸楚言吻過很多次了。第一次,是初次在機場見麵的時候,自己被強吻了。被用強,自然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感受,更別提享受了,她對自己的初吻隻有一個印象,那就是:濕;第二次,貌似是在酒吧。陸楚言為了阻止自己跟別人繼續尬舞,又是強吻。那次,她的感覺是羞怒。第三次,是在陸宅被老夫人下了藥,那次,夏安安根本都忘光了,沒有任何感覺。
所以,此時的這個吻,夏安安用了百分之十的腦子來感受的這個吻,竟然是她感受到的最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