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後宮裏麵的妃子都是待在自己的寢宮裏麵繡花彈琴作畫,可是詭異的是那一日白芷在禦花園溜達了一圈之後第二日便去了各宮走動,這一走動不要緊,沒過幾天後宮十幾個妃子都開始走動頻繁,以前吵的不吵了,鬧得也不鬧了。從前一見麵就掐架的溫嬪和鄭美人居然手挽著手在宮裏走動。
白芷就像跟哪個宮都熟似的,天天四下走動,如今後宮裏麵這樣的妃子更是變成了幾十人,都不爭寵了,聽說好笑玩起了一種叫紙牌的玩意兒。於是從前你爭我鬥的後宮因為紙牌變得一片和睦,隻要是能坐下來一起玩會兒牌的,都是好姐妹。
北寧易做了這麼久的帝王,從來都是後宮的妃子為得他的恩寵而搶著爭著,哪裏受過如此冷遇,有好幾次召幸幾個嬪妃都以身體不適為由,實則在寢殿裏麵和宮人一起玩紙牌。他倒變成不打緊的那個了。
白芷真是好本事,把他的後宮變得烏煙瘴氣,一派的賭博不正之風。北寧易打定了主意,在這次宴會之後一定好好將那個玩意兒取締燒毀。
“飛霞殿那邊準備好了嗎?”
今天晚上的宴會,若是沒有白芷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後麵帝都宮人上前了些回話道
“稟皇上,飛霞殿那邊應該已經出發了,料想現在應該在禦花園處。”
宮人回完話百裏曦竟然難得的在北寧易的唇角看見了一抹笑意,讓她跟著也放鬆了些許。北寧易卻在此時回頭看著她道
“現在時辰尚早,皇後與朕對弈一局再去吧。”
百裏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離宮宴不是一個時辰不到嗎,對弈一局差不多半個時辰,以往北寧易都是不會去那麼晚的。可是做到皇後的位置並做到今天,百裏曦早就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隻是溫順地笑了笑行了一禮道
“是,臣妾領命。”
椒房殿裏燭火搖曳跳躍著,整個禦花園裏麵也掌了燈,天色方才暗下來,算不得多暗,天邊還依稀可以看見太陽的餘輝。
她眯著眼睛望著一望無際的蒼穹,有清風拂過,愜意舒適,幹脆閉上眼睛享受這皇宮中富麗豪奢的風。今日因為宴會,北寧易還特意送了他一件金絲銀線的堇色袍子,還有一些脂粉珠飾一大堆,那一瞬間白芷真覺得北寧易是在拿她當他的妃子來養啊。
北寧樾立在不遠處看著她,白芷身後的侍衛察覺了北寧樾,正打算行禮的時候被北寧樾伸手止住了,緩步走到白芷身後,同她看著同一個方向
“今年皇宮裏麵的花兒挺香的,連帶著空氣都好聞了。”
他突地說話讓白芷驚了一跳,睜開眼睛就看見旁側一襲墨紫色衣袍的北寧樾,眉眼如刻,俊逸如畫。
“寧王殿下來了。”
她早知道宮宴這種熱鬧的場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會來的,而她今天要麵對的人,是言容。
“是啊,現在差不多所有的王公大臣都來了,阿……你,準備好了嗎?”
他習慣性地想叫她阿芷,可是一想起周圍那麼多宮人終是忍住了,擔憂地看著她道。
白芷清楚北寧樾說的準備是什麼,是問她有沒有準備好麵對言容。準備好了嗎?她自己都不清楚呢。
北寧樾見她未說話,便明白她心中的為難,沒有再過問。
而此時立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人正定定看著他們,言容麵上一如平日般雲淡風輕,而心中的怒火早已經升騰起來。他最心愛的女子就立在他的身前,而她如今在和另一個男子言笑晏晏。早知道就早些和白芷成了親,也就不會生出這許多禍端來了。
“相爺,怎麼了?”
華敏有些緊張地看著言容,她喚了兩聲沒有反應於是隻得扯了扯言容的衣袖喊到,言容回過神,目光落在華敏臉上的一刹那又恢複了溫柔。
“怎麼了?”
他笑著問她,華敏卻無端覺得他的周身透著寒意。言容看白芷的時候她緊張極了,生怕下一刻言容就走到白芷身邊,溫柔地牽起她的手,把他的真情,他的溫柔全部給她。
“我覺得那邊的牡丹花開的好,聽說在月色下也是極好看的,不知丞相大人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
言容微微側首瞧了一眼白芷的方向,白芷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愣住了。
分離了麼久,他多希望此時此刻白芷可以跑過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
白芷在看見言容之後也看見了他旁邊的華敏,兩個人並肩而立,般配極了。唇角的笑意一點點變得僵硬,時間仿佛在一刹那凝住,最後是言容錯過了目光側首對華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