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等來年開春柳條兒開始綠的時候我們就成親。”
她笑著道,雖是土匪出身,不過到底是女兒家,不由得紅了臉頰,隻好蹭到言容懷裏讓他看不見。
他歡喜地攬住懷中的人,眉眼裏麵盡是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他要成家了,他也會有一個家,有一個他很愛的妻子,將來還會有他們的孩子。
而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的孩子步他的後塵。
溫暖的目光在落到漫天的飛雪之時,一點點隨著冰凍的積雪變得嚴寒,他抱著她的手依舊還是溫熱的。
在來年的春天到來之前,他還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
當天夜裏言容是看著白芷睡著才回房的,臨走前還盯著她的麵容看了許久。這一去不知道他們要相別多久,也不知道那個剛剛才對他動了心將來會不會變心,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
阿芷,等我,等我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在文武百官齊聚城門口時,連著落了好幾日的大雪難得的放了晴,聖女華敏立於城頭之上替一行士兵送行。北寧易和北寧樾亦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立著,言容一襲銀色盔甲坐於高頭大馬之上身後五千騎兵氣勢恢宏。
華敏看著底下那個凝聚了所有光華的男人,她的目光幾乎從他臉上移不開眼睛,她是大魏聖女,曾經送行了許多次戰役,可她並不想為他送行。
今年大魏的雪這樣大,邊關那樣的地方肯定冷的極了,他還帶著舊疾,怎麼能去呢。可是她終究是攔不住他的,那天下還有誰可以攔住他呢。
對了 有一個人,有一個人可以攔住言容。
“華敏,起舞吧。”
就在華敏正在高興找到可以阻止言容去邊關的人的時候,北寧易突地開口吩咐,她這才記起她今日的事情。
待她起了舞送走了言容再趕回相府找白芷應該來得及的,言容一行五千多人,白芷隻要快些應該能追上他的。
“是。”
躬身行了一禮,華敏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舞蹈上麵,彼時鍾鼓聲已經四起,激昂雄壯,仿佛滾滾的人沙場與晨吐,坐在馬背上的五千騎兵也因著這鼓聲而情緒激昂起來,待到華敏起舞,仿佛更是戰場就在眼前,滿心的為國捐軀的雄心壯誌油然而生,連身下的馬都似乎被這情緒所感染,有些躍躍欲試了。
大魏最美的女子,立在朝陽下麵翩然起舞,她如戰場上的戰魂,如九天的神女,如飄落的白雪,如最美好的事物。
言容,就算以後你都不會記得我,可是至少記得我今日為你的這一舞吧。
她閉上眼睛,足下步履愈發急促起來,隨著鼓聲的激越,入陣舞達到高潮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背華敏的舞姿吸引,立的近些的侍衛更甚詫異,為何聖女的臉上會有淚水。
最最冷靜的當數言容北寧易北寧樾三人,他們三人的目光落在跳舞的女子身上,心中的思緒卻已不知道飄向了多遠,得不到比次信任的君臣,無論對方做什麼都隻是滿心帝都猜忌而已。
言容看了看城牆的四處,似乎在找什麼。他明明知道白芷壓根兒不知道他要出征的事,所以城牆上麵的人誰都有就是不會有白芷。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看看,忍不住會去想如果她立在城頭上看他出征,看見他一襲戰甲的模樣,她還沒看過他上陣殺敵的樣子呢。他還記得她曾經戲說過她喜歡的人應當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如今她喜歡的他都做到了,隻可惜她沒有看見。
待鼓聲漸漸平息,跳舞的女子也安靜了下來,默默退到了後麵些,北寧易立在最前麵,一襲君王的莊嚴氣派,背手而立看著底下帝都男子到
“言容,朕等著你凱旋歸來。”
言容微微頷首 即使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他們都似乎能看見彼此眼裏的試探。
號角聲響了起來,五千兵馬分為兩排,言容自中間穿過到大軍最前麵,馬蹄生踩著激昂的號角聲踏上遠方的征途。
她眺望著他的背影直至淹沒在未融化的積雪之中,帝王亦立著至大軍的身影不見。
“皇上,華敏身子有些不適,先行退下了。”
華敏突地上前向北寧易告退,北寧易的心思在言容身上,點了點頭華敏就退下了。
“言容究竟在打算什麼?”
北寧易望著隻剩下馬蹄印的小道,似乎在對北寧樾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
“丞相的心思,恐怕大魏之中沒有人能夠看的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