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五個個暗衛拱手行禮,言容已經大踏步走了出去,黑漆漆的夜幕開始打雷閃電,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風雨。而搜尋的將士打著火把走在黑夜裏向北寧易的住處趕去,他加快了步子攔住了一個將士
“怎麼樣,查到白芷和寧王在那兒了嗎?”
漆黑的夜幕掩蓋了他握緊的拳頭和有些緊張的眸子。
那回話的將士拱手道
“稟丞相,沒有找到寧王和白芷姑娘,隻是我們在林間……在林間找到許多被野獸撕碎的屍體,屬下怕,怕……”
那將士未敢說完,畢竟一個是不得了的寧王殿下,一個是同樣不得了的丞相大人府上的人。
言容覺得好似天邊的閃電全落在了他的心頭一般,打得那麼疼,疼的他都反應不過來。
野獸撕碎的屍體,他不敢想早上還同他說話的女子會是那其中一個。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不懼憚多麼可怕的死亡場景,隻是怕他看見的屍體裏麵有她。
她是土匪,她沒有規矩,一點兒也不溫婉,還喝酒打架,還敢罵他咒他,算計起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不,不會有她的,她是不會死的,她那麼聰明,區區機頭畜牲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然而所有的堅定不移的信念在他親眼目睹地上躺著的屍體時一點點動搖,在祁山北麵的山林裏,鮮血灑了一路,蜿蜒成一條紅色的路徑。除了還帶著些許血肉的屍骨就是幹枯的秋草,野獸踩踏過的痕跡那樣清晰,好似鋪就了一條通向死亡的路徑。
雲複看著這樣的場景腳下踉蹌,退了半步,他怎麼敢相信寧王殿下那樣光風霽月智謀無雙的人物會喪命在這樣的山林裏。
北寧易眯著眼睛,裏麵是深不見底的墨色,看不出情緒。
“不,他們沒有死,他們還活著。”
言容突然的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回過頭去,他的眼底是堅信的光芒。北寧易蹙著眉頭看著道
“這些屍骨男女都難辨,你怎麼確定他們還活著?”
這裏少說也有十幾具屍骨,辨認完也需要時間的。言容目光正視著那條蜿蜒的血路道
“這些衣服殘屑裏麵沒有寧王殿下和白芷的,說明她們沒有被野獸襲擊過,他們一定還活著。”
野獸是不會全連著衣物一塊兒吃的,所以白芷一定還沒死。
雲複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好似重新有了生機一樣,一眾人順著屍體和足跡一路向前找去,直到走到懸崖邊看見夜裏格外恐怖的深淵和崖邊又一片屍體。
這兒有屍體就說明殺手和白芷北寧樾到過這兒,可是下麵是懸崖,後麵有那麼多野獸。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有多麼凶險可怕,那樣的情況下還可能有生還之機嗎。
言容看著麵前的懸崖緊抿著嘴唇,浸在黑夜裏的眼眸似要與夜色溶為一體。
“翻遍著附近的每一寸,寧王殿下和白芷可能就躲在附近。”
言容沉著聲音吩咐著,似乎忘記了北寧易在場。也許他們隻是受傷了也說不一定,他從來沒有如此希冀過北寧易沒事,現在他基本可以篤定白芷和北寧樾在一起,隻要北寧樾沒事,那白芷也應該沒事的。
北寧易側首看著旁邊的言容,沒有製止他,目色中卻帶了些審視,恰巧此時言容抬頭看他,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言容的目光裏麵卻有窺探一切的光芒,最後竟是北寧易轉過了頭。
言容聰明絕頂,想必他現在已經看透一切了吧。
祁山的山崖之下,陣陣驚雷閃過的穀底映照著黑暗和死寂,閃電打下的一刹那,有些衰敗的秋草叢中躺著人影動了動,好似黑夜中的鬼魅。
“唉,好疼,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現在還活著嗎?”
白芷動了動身子覺得全身劇痛無比,舒展一下疼的好像身子都要散架了,可是慶幸的是她居然活著,被野獸和殺手圍攻之後掉下山崖居然還活著,真是命大啊。
可是北寧樾呢,他不是和自己一塊兒掉下來的嗎。白芷的目光掃了四周一遍,沒發現北寧樾的半點兒影子,目光觸及道碧綠色的幽光時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狼啊,居然有狼,老天你不是玩這麼大吧。”
現在她在這個鬼地方活下去都有困難更別說對付那些立在崖壁林間的狼了,它們似乎是忌憚閃電驚雷不敢上前,隻是立在那兒看著獵物,隻要閃電驚雷一停,恐怕那些狼就會像山崖上的老虎一樣全部撲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