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白芷有些詫異地看著自門口走進來的一身鵝黃色錦衫帝都女子,應當是公中身份不低的宮女,好似就是她在走廊上撞過的那一個,還沒到北傾顏身邊就對白芷投了一個怨恨的眼神
“你來紫雲殿可是有何事?”
北傾顏仍是坐在高位上,公主架子十足,那宮女噗通一下跪下去哭道
“稟公主,有人在雲貴妃娘娘的湯藥裏麵下了毒藥,負責煎藥的宮女說除了白芷姑娘沒有遇見別人,而且遇見白芷姑娘的時候白芷姑娘還撞上了藥,所以奴婢才鬥膽,鬥膽……”
那宮女看著白芷的麵容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北傾顏蹙了眉頭驚異道
“噢,竟有這種事,你確定隻遇到了白芷?”
眼睛的餘光裏麵看到了喜悅,北傾顏問著那宮女,白芷怎麼都覺得這其中蹊蹺得很。
“可不是隻遇見了白芷姑娘嗎,宮中的哪有膽兒大的敢撞雲貴妃的的湯藥。”
那宮女說這話的時候還望著白芷,一臉你就是凶手的模樣。白芷就知道入個宮不會這樣便宜,看,多麼輕易地她就成了毒害貴妃娘娘的凶手。
“沒錯,我的確是撞過你,可你怎麼確定毒就是我下得。”
那麼快的瞬間,而且藥碗都沒離開過她的手,說她下毒,十有八九是個圈套。
那宮女突地站起來,指著白芷的鼻子怒道
“你還不承認嗎,敢不敢去芳華殿當著貴妃娘娘的麵對峙。”
那信心十足的模樣,好像已經十拿九穩她就是凶手了一般,北傾顏自椅子上站起來至白芷和那宮女身邊笑道
“既然事已至此白芷姑娘不若走一趟吧,否則你要怎麼證明你的清白呢。”
不對,一定有那兒不對,北傾顏怎麼會那麼痛快答應她去芳華殿,今日她不就是想要除了她嗎。可是她若是不去芳華殿又怎麼證明清白,到時候北傾顏以一個毒害貴妃的罪名照樣能處死她。
“姑娘,說話要講證據,我白芷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定然也不會受這份冤枉 你們要是不信不若讓丞相大人來查這個案子。”
不能去芳華殿,直覺告訴她,那兒現在肯定已經挖好了一個坑讓她跳。
北傾顏冷笑一聲,幾個護衛就圍了過來
“事關貴妃娘娘的性命,恐怕也由不得你說了算,要是真是你所為即使是大魏的丞相也不能包庇你。”
夕陽墜入雲海,天際開始昏暗,白芷看著北傾顏臉上的笑,突然覺得觸目驚心。
顧若回到宴席上的時候隻有鄰座的幾個官員同她打招呼,態度都不是十分恭敬。若是換了當日顧府興盛之時,那些官員都是趕著巴結顧頤的。世風日下,人心如此罷了。
唇角牽起一抹苦笑,顧若執起桌上的杯盞,卻無意間觸到北寧樾的眼神,帶著傾城的笑意,微微對她頷首。刹那間,她竟覺得所有的辛苦都算不得什麼,至少還可以看見他不是嗎。
華敏的目光一直落在和官員談笑風生的言容身上,她的眼中有糾結有掙紮,現在都快到開席的時間,皇上皇後馬上就要來了,北傾顏和白芷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該不該管這件事情,可若是白芷真的出了什麼事言容會怎樣,他要是知道她看見卻沒有告訴他會怎麼想她。還是告訴言容吧,不管會不會出事,也總比出了事然後言容怨她的好。
“丞相……”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華敏的話還沒來得及吐出口就聽得太監尖細的聲音想起,頓時文武百官和所有女眷都起身行禮。
“臣等(奴才等)恭迎皇上,皇後娘娘。”
言容立於百官之首,華敏根本沒辦法同他說上話,待到北寧易讓眾人起身落座以後他正打算告訴言容突地上官卿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上官宏看見自家兒子如此失儀,但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上官公子?”
彼時上官卿已經跑得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出一句,言容側首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丞相大人,不……不好了,快,快去紫雲殿,白芷可能有危險。”
雖然上官卿不想求言容,但是現在沒辦法,能救白芷的,隻有言容了。
眸中的光芒趨於墨黑,白芷去紫雲殿做什麼,那兒不是北傾顏的寢宮嗎,看起來她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