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白芷,一個山匪。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人詫異,不過見過兩次,可是他總覺得她眼底或算計或躲避或得逞的光芒都是那麼與眾不同。事實也證明他沒有看錯人,重傷之後下毒都沒有死,隻是不知道處在危機重重和相府之中白芷和言容的關係又會怎樣。
“王爺您見過沙場嗎?那種滿眼黃沙,長河落日的疆場,以血肉之軀站地筆直地守衛著國家安寧的疆場,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疆場”
顧若眯著眼睛望著看不清景象的遠方,唇畔綻開一朵花兒來。北寧樾攥著得手愣了一刹,轉頭看了她一眼,之間顧若的眼中似乎燃燒著邊場的烽火。
“見過的,可是本王見到的和你有些不同,我見到的是兵臨城下大軍壓境,血流成河,生死未卜。”
當他看見這些的時候還希冀可以憑借這些可以與當年的北寧易一較高下,在先帝的眼裏得到半分讚賞。可是那時的他還不明白,帝王家的事哪有那麼簡單,他想要的又豈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得到。所以才在以後的那麼多年以後學會了隱忍,學會了退讓,學會了低垂著頭顱以求生存。
才會明白活下來原來是那麼悲哀,那麼艱辛的一件事。
他說著這些的時候語氣很輕很淡,顧若卻覺得有鋒利的刺一點點刺入她的心髒,會讓她覺得心疼,抬首去看他時隻見無論是他的眼裏還是唇角有的都是笑意,那樣好看的笑意。
他總是把自己偽裝地太好,連悲傷都不曾流露。
“等一會兒吧,若是待會兒華敏小姐還未出來我就去找找傾顏。”
雖然相信北傾顏不會太過分,可是誰又知道她為了言容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北寧樾的腳步漸行漸遠,顧若看了看他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他走了,留下了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足以讓她覺得安心。
她希望可以與他比肩,即使難一點,即使苦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隻是會貪心地希望,他也有一點點這樣的心思。
“你們在門口守著,本宮與華敏小姐學琴不希望被打擾。”
北傾顏端著淺淺的笑意,遣退了前來送琴的下人。華敏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刹,旋即很快移開。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燈火通明的房間裏麵走去,燭火的光芒將兩人的身影拉的碩長,因為空氣的流動,燭火跳躍閃爍著。
在接近古琴的時刻,北傾顏止步,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
華敏立於她身後,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聖女聰穎無雙,相比已經猜出本宮同你出來不是為了學琴的吧。既如此,本宮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聖女你也是喜歡丞相打大人的吧?”
就這樣直接地說出口,沒有半分掩飾遮掩,華敏是有些詫異的。同時也有幾分被戳破心事的羞赫,紅暈掛上了臉頰,過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思緒淺笑道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她是喜歡言容的,可是也隻有傅寧和雲複知道而已,現在北傾顏找她出來說這件事是為了什麼,要她識趣放棄嗎?
北傾顏輕輕笑了出來,轉過身子看著她,目光是洞察一切的了然。她是大魏的公主,是與嬪妃朝夕相處的公主,人心算計什麼的就算不會,看也看得多了。
“你不必害怕,喜歡一個人沒什麼不敢說的,而且還是丞相大人那麼光風霽月的人。本宮不會也不想做什麼,我也喜歡榮哥哥,很喜歡很喜歡。”
這麼直接?華敏瞪大眼睛望向北傾顏,驚異多過了剛剛的害怕。
“公主殿下?”
北傾顏是大魏最尊榮的公主,親口說出喜歡丞相這件事到底夠讓人吃驚的,雖然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你也好我也罷現在都已經敗了,敗給了一個土匪,一個粗野的土匪。你應當也是見過她的吧,一副粗野的模樣,我北傾顏居然敗給了那樣的女人,我不甘心!你甘心嗎?華族的嫡長女。”
就算是最後輸給華敏,她也覺得比現在要好些,至少不會那麼難看,那麼屈辱。
華敏看著北傾顏,一個眼中帶著怒火與威嚴的北傾顏,腦中思緒翻飛。不甘心?的確,她是不甘心的。可是不甘心有什麼用呢,如果言容真的那麼喜歡白芷的話。
“公主殿下說得沒錯,我喜歡丞相大人,而他喜歡的人是白芷,我不甘心,可是也得看清。”
況且男子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她始終相信可以陪著言容走到最後的人當中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