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有些執著和堅持,不希望被動搖。
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讓白芷掛著個虛名在丞相府住著替他擋著。
“無事,隻是今日的酒有些烈了,出來醒醒酒。公主不用跟著我,快些回去吧,待會兒皇上該擔心你了。”
言容背著雙手,燭火的光芒和著月光灑落在他的周身,明明是漆黑的黑夜,卻覺得他是立在陽光底下,凝聚了所有的光華於一身。
“皇兄這會兒忙著看天陣舞呢,哪有功夫管我,就讓我跟著容哥哥走一會兒吧,那兒滿座都是男人,我一個人多無聊啊。”
言罷還可憐兮兮望著言容,言容沒得法子,隻得點了點頭。
北傾顏的眉眼弧度更大了,此刻的她倒是像極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兒家。
相較之下,北寧樾覺得白芷有些像餓死鬼托生了。
皇宮有皇宮的規矩,向來是過三不食,像白芷那樣把眼前的什麼肉食湯品差不多吃得幹幹淨淨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白芷姑娘,丞相大人沒有給你準備飯菜嗎?”
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北寧樾開口問道,坐姿優美,唇角上揚,眼眸深不可測,白芷吞下口中的雞肉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
北寧樾抽了嗎?,她就吃個飯而已,礙著他的眼了嗎。
“丞相大人熱情好客,自然是準備了,不過白芷天生飯量大,王爺見笑了。”
能吃是罪嗎,他管得著嗎?
“哈哈,白芷姑娘果然非同凡響,難怪皇上另眼相待了。”
“謝王爺誇獎!”
白芷扯了扯嘴角,心裏早已經腹誹了北寧樾千百遍,一個大男人,連女人吃飯都要插嘴,當真是討人厭的。
北寧樾和白芷兩個人說話的場景落入北寧易眼中,彼時天陣舞已完,華敏退了下去。
“白芷,覺得大魏的天陣舞如何?”
尷尬了,皇帝一發話,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白芷正右手夾著肉,左手端著酒杯,嘴巴裏麵的肉還沒咽下去。
立刻,馬上,麻溜地放下杯子和筷子,以讓人瞠目的速度把食物咽了下去。
“好啊,再好不過了,簡直是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北寧易我今天如果是噎死了一定是你害的!
此時在座的官員貴胄眼神都變了,咦,看不出來一個土匪還能說出這麼有文化的詩。
饒是領教過白芷計謀的北寧易也了一刹,翩若驚鴻宛若遊龍這樣的佳句即使大魏有才華的人也未必說得出來,白芷卻脫口而出。她是在土匪山寨裏長大的,竟然會這個,而且才智過人。
她,到底是不是土匪。
“哈哈,好一個翩若驚鴻宛若遊龍,人人都道無可形容聖女天陣舞之言,今日本王卻是開了眼界,認為白芷姑娘的這八個字恰到好處。”
第一次開口稱讚她的人居然是北寧樾,白芷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她也有主角光環,僅僅一句詩就吸引了全場目光。可這她就不高興了,就不許土匪又文化嗎?
“七弟所言甚是,沒想到白芷的才學如此了得,連大魏的男兒都羞愧了吧。”
嗬嗬,不是她的當然有才學,曹植的洛神賦可是不得了的著作呢,秒殺你們給秒著玩兒似的。
“哦,白芷姑娘若是真有才學不妨再作詩一首讓本宮也見識見識。”
北寧易誇獎的聲音剛落北傾顏的聲音就響起了,她的身側是剛剛離席的言容。丞相和公主一起回來,頓時四下又開始想入非非了。
北傾顏噙著笑意,眼底是嘲笑與戲謔,她就不信白芷一個土匪還真有什麼才學。皇兄居然如此讚揚她,她若是再不打壓打壓白芷的氣焰隻怕容哥哥徹徹底底被她迷惑了。
這時美的不可方物的華敏也緩緩落了坐,雖不如言容北傾顏這些座位顯眼,不過到底也是不差的,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華敏身上,哪還有人有心思管她,白芷想著隻要她打打馬虎眼就沒事了。
“白芷剛剛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讓皇上笑話了,我不通文墨,不懂詩書半分,這些丞相大人都是知道的,我隻不過是一個粗魯平庸的常人罷了。”
亮晶晶的目光投向言容,示意他配合一下,言容勾唇緩緩至座位上,自上而下打量了白芷一眼。
“白芷姑娘未免太謙虛了,當初在百丈山時就聽聞你的才學絕佳,是不願意聽從公主的吩咐嗎?”
言容居然給她玩釜底抽薪過河拆橋,虧得她還那麼好心地操心他的終身大事,白芷不知道如果她不是那麼好心的話,他也不會故意報複她的,毒相言容向來都是人欠一分,他定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