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蠢問題?張浩晟挑眉。
“不是的,不是的。”管家急得直甩頭,辯解道:“夫人不要誤會,就算是我不送,老爺要是餓了自個兒也是可以出來吃的呀?老爺平時對我不薄,我對周家這些年來都是盡心盡力的,在這個家也有十個年頭了,在我心裏,早把老爺當做家人一樣,我怎麼會殺自己的家人呢?”
“誰跟你是家人啊?”周長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輕蔑道,看著丁管家的目光裏盡是鄙夷之色,似乎在看著一個攀他家高枝的窮親戚一般。
眼看這家人像是要為此事吵起來了,張浩晟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旁邊的白千俞,不過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她隻是冷眼的看著這些爭吵的人,神情依舊淡漠,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看著,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冷不防的,白千俞突然打斷了所有的爭論聲,她道:“好了,都住嘴。丁管家,叫所有跟廚房工作有關的人過來。”
也許是白千俞這話有些氣勢,丁管家沒敢怠慢,二話不說把廚房的人叫到白千俞麵前,一共就三個人,一個廚師兩個助手。白千俞打量了下三個人,廚師是個男的,中年微胖,兩個助手是女的也是中年,因為長期在廚房工作都是油頭垢臉的,外表看沒什麼可疑的地方,都是一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得樣子。
“三位,有留意到這段時間丁管家的食量有變化嗎?”白千俞清冷的聲音響起,此刻也許因為大家都安靜了,那聲音顯得異常清脆,她問道。
一位女助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段時間我確實有看見丁管家拿兩份早餐,有時是兩份午餐。我以為他是給我們其他工人拿的,所以也沒怎麼上心。”
“是的,我也見過幾次。”另外一個女助手也附和道。
聽到廚房的人這麼說,丁管家的懷疑算是暫時排除了。周家三口也鎮靜了下來,頓時在場的人都隻剩下你看我,我看你。
丁管家見自己的嫌疑消除了,總算鬆了口氣。
“還有一件事我是不明白的,為什麼三位一再堅稱死者不是自殺的?”白千俞這才把目光投回到三母子身上,冷不發的又問道。
“這個……”周夫人和兩個兒子聽後卻是臉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警方隻管查案好了。”周長坤有點生氣的朝白千俞嚷嚷道,神情及其不耐煩,心裏暗罵,這女人美是美,但是性格冷冰冰的,還有些陰陽怪氣的,真是越看越沒勁,越看越滲人。
“要是不配合我們解釋一下的話,我想,我們警方也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白千俞並沒理會周長坤,很是從容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清淺一口,語氣還是慣有的淡漠,不過這話裏話外卻是隱隱有些讓人不容小覷的霸氣。
這不是明擺著威脅嗎?眾人心裏頓時有些不快,很是不滿的看了看眼前這位靜坐著,動作優雅的女人。
“小蹄子倒是有點膽量,不過我就不奉告!你奈我何?”周長坤狠狠的瞪了白千俞一眼,憤然回答道。
“長坤別這樣。”周長易語氣溫和的打斷道。
周長坤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別過臉沒再說話。
見自家弟弟沒再作妖,周長易才轉頭對著白千俞溫和一笑,言笑間盡是那儒雅的氣質,他說道:“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麼,這裏的人都知道的,爸因為覺得我跟弟弟不爭氣,曾經賭氣的說過,總有一天我們要把他給逼死,把他逼死以後他一分錢也不留給我們,甚至是自己的結發妻子,也就是我的媽媽。爸爸出事以後,我們也谘詢過爸生前的代理律師,得知老爸生前立了一份遺囑,遺囑中確實有這樣的條款,如果他是非正常死亡的,我們將一分錢遺產也得不到,全部遺產將分別捐個3家慈善機構。這些要走司法程序的事情,還是有勞你們警方出馬。父親突然走了,我們心裏都很難受,想著父親居然走得這麼處心積慮的,我們更加難以理解,把事情查清楚一點,就當還我們做家屬的一個心安吧。”
周長易的話很是動容,末了還歎了一口氣,話裏話外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似乎真的對自己父親的死很不理解。
張浩晟聽後不禁冷笑了一下,看這些人的眼神多了絲鄙夷。
話事很冠冕堂皇,可深思之下,這幫人真是可笑極!說到底不都是為了財產,在場無論是那一張嘴臉,那個一個表情,眼裏都是無盡的貪欲,什麼對死者死因的不解,根本就是想借著司法手段,證明死者並非自殺,難怪死者生前要立下那樣荒謬的遺囑!
白千俞心裏到是沒張浩晟那樣起了小波瀾,她依舊冷眼看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