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睦六年農曆五月初六,我作為秀女,第一次步入皇宮。那個時候的我,帶了幾分天真,全然顧著欣賞四周的景色,感歎皇宮的奢華,卻從未想過我這一生,都會在這裏度過。
秀靈殿外站了黑壓壓一片秀女,我抬眼望去,個個都打扮的既和了規矩又不失新意,其中尤其耀眼的幾位且不論相貌,光是衣著首飾,就讓人瞧著好不驚羨。好在我本就不欲出頭,倒也並不十分在意。
在這樣個個光鮮亮麗的場合中,稍不出挑的便會顯得格外顯眼。於是我一眼便瞧見了站在前方角落裏的一個秀女,她隻著了一身淡粉色白蝶弄花的宮裝,發間斜插了幾隻白玉簪子,另加幾枚珠兒點綴。
放了尋常場合倒也算合場麵了,可今日是選秀,一般的官宦人家都放了心思準備的。我端看著這身段麵容倒是與翰林院掌院學士家的嫡出女兒高語嵐有幾分相似,隻因距離太遠,便也瞧不太清。
我走近了瞧了一眼,雖有幾分相像,卻也真真不是她。我環顧了四方,倒也未見她在,如此的大選,她家世年齡又合適,且無婚嫁,怎會不來呢?
我正納悶,卻聽得一聲怯怯的“喬姐姐”,原來是方才那位秀女。我稍稍思慮了一下,道,“我從前並未與妹妹相識,怎麼妹妹知道我閨名?”
她見我如此說,倒也不意外,依舊低低的說道,“妹妹閨名高語安。”
語安,語安。是謹言慎行的意思呢。與高語嵐同姓,又同從了語字輩,難道是姐妹麼,但翰林院掌院學士家的嫡出女兒的確是隻有高語嵐一個。
難道?……我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頓感驚訝,不禁脫口而出,“難道……”忽又明白過來這裏是在選秀,人多口雜。忙住了聲。
那高語安倒也是個機靈的,瞧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妹妹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家的庶出女兒。喬姐姐你與長姐關係甚密,語安自然也是曉得的。”
果然是庶出女兒,所謂庶出,便是妾室所生。我朝雖未規定庶出女兒不得參加選秀,但庶出參選卻也是極少的,且翰林院掌院學士家中有嫡出女兒,且又年齡合適,無婚嫁,怎麼也是輪不到庶出女兒的。
“你長姐為何不參選?”我存了疑惑,便問。“長姐最近疾病纏身,不便參選。名額下來了又不能不去。便要我來替,我隻是個庶出女兒,且琴棋書畫都不如長姐,家中覺得我不會中選,衣著首飾便也潦草了,讓喬姐姐見笑了。”高語安答道,說到最後幾句,言語中竟稍稍帶了哽咽之意。
我一驚,忙道,“安妹妹莫要自輕,讓別人瞧見了不好。”言語間雖然和婉,那高語安卻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稍稍斂了情緒,又如常態“多謝喬姐姐。”
我瞧著這高語安倒是位心思縝密的可人兒,容貌品行瞧著也都不差,卻可惜了這庶出的身份。我正想出言安慰幾句。便聽得內監尖細的嗓音響起,“宣江萱依,謝念詩,池惜喬,戴偌憐,高語安進殿”
我方才想起該是進殿的時候了,隻得作罷。卻想著我竟與語安在同一批,想來也是有緣。便也不再多想,跟著內監頷首蓮步步入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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