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神色再變,好歹聽了一點進去,默然接受上官敏華的決定。她心裏頭其實不好受,低頭扯著主子的衣裳,越瞧那繃帶臉色越難看,找了金剪除了紗布用藥重新給傷者包紮,邊拆紗布邊咕噥道:“那個馬屁精,討厭的馬屁精,哪裏好。。。”
上官敏華心底好笑,隨口問她府內的事處置得如何。
秋棠聽是自己喜歡的事,伶俐地把事說了一番。那日之後,數百暗衛依計施行,設諂、收集大佬背主的證據,人贓並獲後,將人遣送晉河南岸下遊,交予章潮生大師爺處;同時,追回他們手中的權利,收繳八枚上官氏管事鐵券。
事情交待清楚後,秋棠呈上鐵券,讓她過目。
上官敏華沒有接手,看著那八卷鐵冊,想起這上麵沾染的鮮血,她暗自歎息,吩咐道:“拿去給小春師傅。”
秋棠不明白,上官敏華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把東西交給那個心思捉摸不透的男人。
正說著,一幹侍女捧著婚嫁物事魚貫而入,她們奉王令來給未來的王妃梳妝打扮。無需上官敏華吩咐,秋棠朝她們再施藥霧,然後點了其中一個侍女,讓其坐在梳妝鏡前,秋棠又從懷裏拿出一張人皮,給她貼上,這殿內便多了另一個安靜的上官敏華。
“羽公主駕到!”
秋棠神色一冷,手正要揚起將人毒倒,上官敏華眉眼一動,攔住她,讓秋棠將易容者藏好,她自己重又坐於梳妝台前等待與羽公主再次過招。
羽公主揮退侍女,對著上官敏華說了一大通話,無非是告訴眼前這個即將成她王嫂的女人,她昨天所說的關於吉莫王對上官氏有道不盡說不清的複雜情感這件事,已被事實證明是確有其事的,是真實的,不容抵賴的。
這羽公主心心念念不忘昨日那個問題——她上官敏華是如何吸引了那許多男子?連她那一貫眼高於底的王兄也落入上官敏華編織的情網之中。
“隻要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今晚本宮便可助你離開此處與你兒子團聚。”
“公主!”殿外跑來羽蒙達,舉止親密地將羽公主帶走,離去前他狠狠瞪了一眼上官敏華。羽公主很不滿意他的自作主張,低罵道:“我有事跟她商量,你來做什麼?”
羽蒙達在羽公主前頭沒了驕傲的神態,低聲下氣地賠笑,解釋道:“公主,王下令任何人不得與她交談,因為她會妖術,會迷惑所有人為她做壞事,她的心肝都是黑色的。。。”
“哼,她若肯傳我妖術,我就是死也甘願!”羽公主甩開羽蒙達,怒氣重重地離開大殿。
“公主,公主!”羽蒙達連聲叫喚緊追上去。
上官敏華轉轉僵硬了脖頸,問道:“你說這公主真心假意?”
秋棠笑嘻嘻地回道:“自然是真,這位公主想嫁柳子厚想了七八年呢,打著討好您的算盤哩;羽蒙達苦戀公主未達,心裏特別恨著柳子厚呢。”
草草說了些柳子厚陷入三角戀的八卦,秋棠從床幔後把變裝易容後的侍女再次拖出來,讓其他那些迷了眼的侍女給偽新娘梳妝。
她又給上官敏華換上舊衣,混進侍女群中,等婚禮開始秋棠趁機潛離,依命給章春潮送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