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此事關乎社稷!”
懷中孩子不安地動了動,上官敏華輕輕撫拍,抬鳳眼斜睨那個沒有臉色的蠢貨,收了柔和的氣息,冷然道:“陛下行事自有分寸,爾等無權亦無能置椽。散了吧。”
她摟抱著孩子在花園裏走了一圈,決定還是救一回那個受了無妄之災的男子。思忖間,她對身後之人道:“去回稟聖上,宣楚本宮要了。”
呂明望重重喘了一口氣,中氣十足地應命,腳踩花枝飛似奔去攔人。
不一會兒,呂明望帶著被剝了武甲與官職的男子來到永樂宮,呂明望一臉希冀,用眼神催促宣楚向皇後磕頭謝恩。宣楚著染血囚衣,跪在上官敏華前頭,雙眼炯炯有神,掩不住滿身的血性,他問道:“宣某可曾得罪過皇後娘娘?”
呂明望倒吸一口氣,他臉色頓變,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往事。上官敏華唇角噙笑,道:“還好宣將軍不是蠢人,本宮麼,生性愛記仇。”
聽到她的輕笑聲,宣楚半垂下頭,低聲道:“當日情非得已,萬望娘娘見諒。”
上官敏華輕撫唇瓣,笑眯眯道:“哦,這個,宣將軍不提本宮還忘了呢。”
宣楚臉色乍變,既然不是因為當日輕薄戲弄,那又是為哪樁。上官敏華好意提點他道:“燕門關前事。”
“下官職責所在。”宣楚咬牙切齒地回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虧得這個貌美如花心思狡詐的女人一直記著。
“所以,我也沒為難你這個忠臣不是?”
上官敏華自認對他已經非常厚道,哪管宣楚氣得滿身搖擺的模樣,呂明望死死按住他,輕聲叮囑:鎮定,千萬要鎮定。
半晌,宣楚抬起頭,靜靜地望著宮殿中的女主人,道:“人人皆言,七皇子妃雖年少不更事,然則與當今聖上情意綿長,聆其危境,不惜夜奔千裏,智取燕門關,救心愛之人。宣某風聞此事,當日還為錯待皇後娘娘自絕三脈。”
上官敏華輕輕掃他一眼,語帶凶煞,道:“你又可知當日你的盡忠職守給本宮帶來多大的禍事!”
宣楚和呂明望微不可察地抖動,皇家秘辛的後頭是血與淚。
忽地宮外響起一陣喧嘩,長公主周承簡不顧侍人攔阻,咄咄叫罵:“宣楚,你給本公主出來!”“上官敏華,你個騷蹄子,竟和本公主搶男人,你還要不要臉!”“宣楚!宣楚,楚郎。。。”
宣楚神情微動,呂明望神色不安,上官敏華端起一碗茶,遮住唇角的譏諷笑容,道:“去吧。”
兩人退下,宮外,長公主見到宣楚,喜極而泣,正要撲上去擁住情人尋求慰藉,隻見宣楚錯身兩步,避開長公主的擁抱,垂首道:“幸得皇後不棄,宣某大難不死,得令於永樂宮護衛皇長子。”
“是不是她逼你的?你說啊,本公主根本不怕她!”
“謝公主錯愛,如今宣某仍罪人,公主還是另覓良配罷。”對著傷心欲絕的周承簡,宣楚冷硬地回道,當日連長公主都不能從慶德帝手中救下他,這件事就已是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