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骨頭,”周承熙剛踏前半腳,敏華先他一步盈盈跪拜,恭恭敬敬地行禮尊呼,“見過七皇子殿下,見過晨王世子殿下、見過。。。”
敏華一個個地念過去,反把那周承熙惹得直跳腳,衝到前頭一把拎起她的領脖子,大罵:“你這根賤骨頭!”敏華把眼珠子轉過去,對上那雙凶狠的野獸眼睛,以低得隻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嘲弄道:“就你這等氣量還想做太子,重新投胎吧。”
周承熙怒得舉起手就要揮掌,卻被宮人尖細的嗓門攔下:“皇帝陛下駕到!白太妃娘娘駕到!皇後駕到。。。”
眾人全部跪倒行禮,三呼萬歲。皇帝一行人越過敏華跟前,上帝台坐定,賜定平身後。敏華坐下,她的位置並不靠前。
坐於高位的有皇帝和白太妃、甘皇後以及三妃江惠妃、白麗妃、洛華妃,其他是龍子鳳孫、各個郡王的正妻,宗親之女按品級滿滿坐了一台子。
皇帝的六儀,四美人,七才人落於其下,次之才是受邀重臣和得寵的官員。
待帝台鳳座上眾人坐定,殿下眾人再次行禮,皇帝道平身後,大家一起吃餃子欣賞宮中安排的犁園節目。殿外鑼鼓喧天,煙花發起又熄落,殿內因皇帝本人興致缺缺,這除夕夜的氣氛有些壓抑。
皇帝拿著酒樽,和他的江惠妃旁若無人互斟互飲,甘皇後端坐其位,板著臉不言一語,殿內獨白太妃一人笑意盈盈,接受眾人的朝拜,看賞發散銀的恩賜此起彼落。
那犁園戲班子唱了一出歡喜天,白太妃命人看賞,這時,不再上演節目,殿外的宮人手一揮拂塵,長喝一聲:“皇子公主給太妃、聖上、皇後賀新年!”
磕頭祝福一番後,白太妃從宮人的金盤子中取一封金錠給九個皇子、十二個公主分發了壓歲金,宮人們同時齊放煙花。緊接著是各家世子郡女九個一排輪番上陣再拜,起身後依次接過白太妃分發的壓歲金,謝禮的時候還要再說吉利話。
接著,宮人將事先安排好的賀歲名堂報上來。周清歌素顏清秀,氣質清冷孤傲,畫風亦如其人,一葉寒江雪,透得人心底嗖嗖直發冷,偏誰也說不出個不好來。那畫中人背影分明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一襲煙灰錦衣輕攏,在寒江邊撥琴清唱,淡泊而寧靜致遠。
周泠擅棋,黑白棋子自然是下得極妙。哪知她叫了一群紅綠薄衫宮人上來,站在殿中棋格子上,她一人分飾兩角,插渾打喝亂走一氣。宮人走錯了,她便拿沾墨毛筆在人臉上畫,宮人走得對,更要塗鴉。擺明就是她故意找事兒欺負人,逗得白太妃等人大笑連連。
笑聲未歇,一聲清越之音長長地悠悠地劃過,撩撥眾人的心弦,撫去遮目浮雲,沉入典雅之境。曲至陽關三疊,上官錦華大袖錦衫,三尺青鋒劍和著琴聲,上下起舞,銀光閃閃。
曲未動,情先動,意已發。上官雪華起手就以完美之姿淩駕於眾女之上,周清歌太冷,周泠太狂顛,唯有上官雪華一曲淩江頌既有小女子的柔情萬千,又成就大丈夫的千秋霸業,成功地以一曲技壓群芳。
在眾人驚歎的讚揚聲中,上官雪華笑得溫婉可人,籠袖再籠袖翩翩起身,謙遜地退場。在她之後登場的洛可言,唇邊微噙笑,她雙手執親手謄書的《君悅新語》呈遞帝座供禦覽。但覺此女立於殿前,金釵杏裙,淡妝濃抹,目光盈盈,脈脈不語,無不展其大家閨秀的端雅秀麗之風。
究竟誰最好,諸人莫衷一是。皇帝才是最後的裁定者,翻閱了一番洛可言親筆抄錄的君悅新語,自宴會開席起,皇帝首度放下酒樽,他開口問道:“汝從何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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