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沒有那麼做,我義無反顧跟著你爸爸來到了倫敦,他對我有恩,我必須報答他。所以我和你爸爸一起經營書店,同他一起幫你媽媽延續理想生活,期盼著你媽媽早日醒過來看到這一切。
要說我出獄後和你爸爸共事這麼久,我對他沒有感情那是假的,我從未真正放下過他,他仍是我最心愛的人。但我不再心存幻想了,我已深切明白你爸爸的心裏隻有你媽媽一個人,他根本不會愛上我。
現在的我隻是在盡我所能地為你的爸爸和媽媽做事,我衷心祝福他們能幸福美滿,白頭到老。
很多時候,我也會埋怨上天的不公,為什麼你爸爸和你媽媽那麼好的兩個人,上天要這樣折磨他們呢?還有小若水你,多麼聰明善良的一個小姑娘,你是無辜的,為何要讓你小小年紀就去承受這些你本不該承受的呢?
我會心疼,會難過,會歎氣,也會痛恨我自己居然還是幫不上你們什麼忙,那種無能為力的無奈真的是一種煎熬。
憑良心講,出獄後,我從未想過要取代你媽媽的位置,我那樣想的話,我是不是也太喪盡天良了?我做不出來。我隻想好好報答你媽媽和你爸爸,僅此而已。”
說著,馮曼曼輕輕抬起小若水的小臉,眸中濕熱,“若水,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我肺腑,沒有半句謊言。我隻要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這是我的願望。”
“曼曼阿姨,我相信你了,”小若水抱緊了馮曼曼,慚愧不已,“我再也不會懷疑你了。對不起,我之前真不該對你那麼無禮,都是我的錯,您罵我吧。”
“傻丫頭,”一縷細細的發絲從小若水的額頭前滑落,馮曼曼輕柔地將它別到耳後,她含淚而笑,“你是這麼懂事乖巧又聰明的孩子,阿姨疼你都來不及呢,又怎會舍得罵你呢。
你沒有做錯什麼,你的心理向來比其他同齡孩子成熟,你會懷疑阿姨那是正常的。現在阿姨把事情說開了,你明白了阿姨不是那樣的人,這不就沒事了麼。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夥伴,對不對?”
小若水重新綻放出清澈而燦爛的笑容,她重重點了點頭,“嗯!曼曼阿姨說的沒錯,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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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霍先生,您來了。”周末的一個早上,保姆小林聽到敲門聲後便趕緊過來給霍岩開了門。
霍岩點頭微笑示意,然後問小林:“小莫怎麼樣了現在?”
“回稟霍先生,小莫姑娘已經好多了,她正在換藥。”
小林剛說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小莫便朝霍岩這邊喊了一聲,“霍導,您來了。”
霍岩快步走了過去。
“腳還痛不痛?”霍岩在小莫的對麵半蹲下身,修長的指小心翼翼地按壓在小莫左腳當初受傷的部位。
來自他指心的溫熱漸漸融化了她皮膚上的冰涼,暖至內心,小莫渾身不禁一顫,臉頰泛起紅暈。
“已經好多了。”小莫的聲音輕輕的。
霍岩拿起小莫放在旁邊的藥管,白色的藥膏緩緩被擠出,在他的指心上堆成一座小小的雪山形狀。
藥膏的冷涼和著霍岩指上的溫暖在小莫的腳背上細細揉搓、按摩,仿佛連著他的關愛和嗬護都一一沁入了她的血肉裏,然後在心中開出一朵妖嬈的火紅的玫瑰,邊緣閃耀著璀璨的金色。
待霍導為她擦完藥膏,紅著臉的小莫關心地問他:“霍導,你吃過早飯了嗎?”
霍岩的聲音低醇和緩,“我已經吃過了,”突然發現小莫的臉紅紅的,他不由困惑,“小莫,你的臉怎麼紅通通的?”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用手背去觸摸小莫的額頭,“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小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隻是覺得此時的霍導真是可愛得像個孩子。
霍岩一頭霧水,一臉嚴肅,“小莫,你笑什麼?”
小莫忍住笑,有些靦腆,“我笑霍導認真起來的樣子好可愛。”
霍岩尷尬一笑,“可愛?我哪裏可愛了?”他被小莫攪糊塗了。
“沒有啦,”小莫擺擺手,故作若無其事地解釋,“我沒有發燒,可能是屋裏的暖氣開得太足了,把我熱的臉頰泛紅吧。”
很快小莫便轉移了話題,“霍導,我感覺我好很多了,您讓我去工作室上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