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曼曼阿姨她流了好多血,曼曼阿姨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爸爸,曼曼阿姨會不會有事?”小若水嚇壞了,淚如雨下。
餘安寶握緊了小若水的肩膀,鳳眸盯住她,即使內心惶恐,他亦必須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曼曼阿姨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此時已是深夜,馮曼曼還在手術中。
擔心小若水的身體熬不住,餘安寶打電話給母親蘇立夏,讓蘇立夏到醫院把小若水接回了家。
蘇立夏回家安頓好小若水後,由於不放心餘安寶,她便又趕回了醫院。
“兒子,曼曼怎麼會出事了?”蘇立夏驚愕地問餘安寶。
餘安寶麵露愧色,“都怪我,怪我當時太衝動。”
“你當時怎麼了?兒子,你可否把話說清楚一點?”蘇立夏心急如焚。
餘安寶重重歎了口氣,艱難開口,“若水一直以為曼曼對我餘情未了,再加上小寒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若水便擔心我會撇下她和她的媽媽,然後和曼曼在一起。
那天我對若水說了很多我的想法,以及我的立場,我希望她能相信我對小寒的真心,也相信曼曼從未想過要取代小寒。
當時我以為若水明白了我的態度,她能想開很多。結果沒想到,若水今天和我一起去書店,見到曼曼時,她居然對曼曼無禮,說了許多不著邊際的話。
我一氣之下就嚴厲斥責了她幾句,本想打她時被曼曼及時製止,若水懷恨在心,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書店。一輛疾馳的轎車從若水對麵駛來,曼曼為了救若水,害得她自己……”悔恨萬千,餘安寶的心如刀絞,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蘇立夏握住餘安寶的手,語氣溫柔而關切,“安寶,發生這種事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是意外來得太快,防不勝防。
若水因為她媽媽的事的確承受了不少壓力,這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若水心裏也有苦,她會敏感,會懷疑,會害怕,這都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和她對著來,而是要耐心勸導她,叫她放寬心,她畢竟是個小孩子,心靈還是很脆弱的,需要好好嗬護。”
“媽,都怪我。”餘安寶垂眸,內疚瘋狂折磨著他。
蘇立夏雙手捧起餘安寶憔悴的臉,認真地注視著他,“兒子,不要再自責了,其實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曼曼也不容易,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工於心計的惡毒女人了,改過自新的她這些年來為這個書店著實付出了很多,她也挺關心照顧我和若水的,如今又為了若水遭遇這種情況,希望上天保佑曼曼早點度過難關。”
手術室裏的燈滅了,馮曼曼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曼曼,曼曼!”餘安寶迅速迎過去在馮曼曼的床邊不停喚著她。
“對不起先生,”一位醫生攔下了餘安寶,“病人雖然已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未度過危險期,仍處於昏迷狀態,請您稍後到監護病房看望她。”
“醫生,曼曼的情況會不會很嚴重?”餘安寶攥緊了醫生的胳膊。
“病人腿部失血過多,身體特別虛弱,一切要等她醒過來才能確定。”醫生嚴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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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傳來厚實的溫熱,是誰在握著她的手?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馮曼曼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模糊的影像逐漸變得清晰:安寶、蘇阿姨、若水,他們都在,人人滿臉緊張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曼曼,你醒了。”餘安寶見馮曼曼終於醒了過來,臉上的愁雲頓時散去了不少。
醫生為馮曼曼做了檢查,有幸,馮曼曼已經沒事。不過,她的右腿傷勢嚴重,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無可避免地要與拐杖為伴。
“曼曼阿姨,對不起,如果您不是因為救我,您根本不會受這麼多苦。”小若水難過地一頭撲進馮曼曼的懷中,懊悔又自責。
倚在病床靠枕上的馮曼曼摟緊了哭泣中的小若水,“若水乖,阿姨從沒有怪過你呀,這都是意外,都過去了,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小若水抬起淚水模糊的小臉,抽泣著,“曼曼阿姨,希望您不要怪我,我會那麼想也是因為您對我爸爸真的太好太好了。我媽媽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所以我會害怕,害怕您會取代我媽媽的位置。”
“若水,”馮曼曼輕柔地為小若水拭去臉上的淚痕,她言語認真,“你可以單獨跟阿姨待一會兒嗎?阿姨有些話想對你說。”
餘安寶和蘇立夏走出了病房,留下馮曼曼和小若水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