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你家中大小事全靠你一個人頂著,你的壓力確實不小,所以你在工作上非常努力,為的就是能最大限度地改善家裏的條件。
假如你出國深造提升自己,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今你的家庭正處於關鍵時期,你忍心拋下你行動不便的父母,你年齡尚淺的兄妹,獨自遠走高飛?
再說,你自己向來省吃儉用,你的薪水大部分都寄回了家,怎麼突然你就舍得花那麼多錢出國深造了?除非有人安頓好了你的家人,並且給了你足夠的逃跑的費用!”
“沒有,沒有的事!”黑衣女子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盡是汗珠,她拚命搖著頭,不肯承認。
餘安寶放開了黑衣女子,波瀾不驚,“你可以不承認,”緊接著,他從口袋裏抽出一疊照片扔在黑衣女子的麵前,“但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
黑衣女子顫抖著雙手拾起那些照片,上麵全是她被人偷拍到和周文的一名手下頻繁往來的畫麵,其中有不少還是她在不同場合從那名手下的手中接過支票的情景。
餘安寶果真神通廣大,黑衣女子根本沒有料到餘安寶竟然能將她前段時間遞給園長辭職信那件事作為切入點,然後暗中調查跟蹤她。
“照片上這個男人可是周文的手下,”餘安寶鳳眸凜冽,“善良單純的孫老師怎麼能和這種黑道上的人有來往呢?為何在你的學生若水失蹤後,周文會時常給你支票呢?”
黑衣女子倒是能沉住氣,就是不向餘安寶坦白,“什麼周文,餘老板,您說的這個叫周文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照片上這個人是我家裏的一位親戚,您不要冤枉好人,行嗎?”
餘安寶有些意外這黑衣女子的定力,看來他之前是低估了她。可是眼下隻有她親口供出周文劫持兒童的罪行,警方才能有理由追捕周文。明明就是周文指使她把若水帶出幼稚園的,不然周文如何有機會劫持若水。
餘安寶的思維迅速轉動著,既然拚的是心理戰術,那他必須要穩住,還剩最後一個方法,搏一搏吧。
隻見餘安寶平靜淺笑,“我有沒有冤枉好人,讓照片上的本人出來證實一下不就得了?”說著他拿起手機,撥出一串號碼,很快,電話通了。
餘安寶吩咐道,“喂,小郭,十分鍾後我就帶著孫老師到達酒店,你把照片上那個人帶出來。”
一旁的黑衣女子信以為真,猶豫著,遲疑著,她低下頭咬著唇,放在雙膝上的手漸漸收緊。
餘安寶看出了黑衣女子在自我掙紮,他趁勢添油加醋,“孫老師,還有九分鍾我們就到達酒店了,到時照片上這個人會和你當麵對質,反正他已經向我坦白了一切。
你們兩個見完麵,我隨後就將你倆交給警方了,不知道你的父母和兄妹知道這件事後,他們會怎麼想你,也許他們會很傷心,很失望吧。”
“不,不要把我交給警方,餘老板,我求求您!”餘安寶這一招果然奏效,黑衣女子慌了神,她跪下身淚流滿麵,聲聲央求餘安寶,“餘老板,我求您放過我,我也是為了我的家人迫不得已才答應周文的要求的,我是有苦衷的。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您,我不會對您說半句謊言。我不想坐牢,餘老板,求求您放過我!”
車子穩穩停了下來。
餘安寶扶起黑衣女子,他用力攥住她的肩膀,目色淩厲,“孫老師,你是一名教師,若水還隻是一個孩子,是你的學生,是我和我妻子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忍心為了你自己的利益去傷害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傷害我們的家人?你良心何在?”
“對不起餘老板,”黑衣女子悔恨萬千,淚水肆虐,“是我一時糊塗,我該死,我不配做一名教師,我錯了。
周文調查過我,他要挾我,如果我不想方法交出若水,他就殺了我全家。隻要我答應交出若水,他就幫我安頓好我的家人,並給我一大筆錢出國定居。
餘老板,我也是沒得選啊,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家人無辜死在周文的槍口下嗎?餘老板,您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但是求您不要讓我去坐牢。我願意指證周文劫持兒童,我願意做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