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霍岩跪在地上抱緊了馮圓圓的外套,“圓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錯再錯?”
其實,在霍岩還未折返回化妝室之前,他一直欺騙自己說,馮圓圓是真的沒有穿外套,甚至警方發現的那枚女士紐扣也不是她衣服上的,又或者,即便他找到了馮圓圓的外套,那外套袖口上的紐扣也和照片上的不吻合。
沒有錯,他不願意相信是馮圓圓後續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他不願意相信。因為他清楚地明白,這麼多年,無論他怎樣對馮圓圓,馮圓圓依然那麼愛他。
他如何接受的了一個如此愛他的女人接二連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他試過竭盡全力拯救她,但她不肯回頭,可就是這樣一個墮入萬劫不複的她愛他愛到萬劫不複。
難道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局麵,真的都是馮圓圓一個人的錯嗎?
不是。
霍岩終於痛悟,他也有錯的。
他錯就錯在,他沒有愛上馮圓圓。
如果他愛的是馮圓圓,或許馮圓圓就不會變成這樣,她會和小寒依然情同姐妹,她會依然是那個簡單善良的女孩。
是他自私自利的愛扭曲了馮圓圓,是他讓她變得嫉妒、陰險和狠毒,是他讓她變了質。
他害小寒因他而曆經磨難,死裏逃生。
是他錯,都是他錯。
他才是罪魁禍首。
自責、痛苦、悔恨……不斷折磨著霍岩,他該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
“霍岩,你在幹什麼?”突然,霍岩的背後響起一道清冷卻熟悉的聲線。
霍岩緩緩轉過身,俊顏上的憂鬱瞬間轉變成了詫異,“圓圓?”
馮圓圓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霍岩手中的外套上,準確說是停留在那件外套少了一枚紐扣的左袖口的位置,她麵容陰鬱,低沉著語氣,“你又回到化妝室幹什麼?”
畢竟是做了太多虧心事,馮圓圓難免疑神疑鬼,她害怕霍岩會返回化妝室找尋她的外套,所以她又匆匆從別墅趕來了這裏。
她明知道霍岩是帶著找尋她罪證的目的再次接近她,可當她親眼目睹到霍岩果然用言行驗證了她的想法時,她仍是失落難過到心痛。
她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是,霍岩居然知曉了她設置的密碼,他竟是了解她到骨子裏。
他了解她,但卻不愛她,她覺得自己簡直可悲到令人發指。
霍岩一步步走向馮圓圓,每一步都好似重重踩痛了他的心,他朝馮圓圓舉起手中的外套,“這是你的外套,對麼?”
馮圓圓竟然冷冷一笑,“是又怎樣?”
霍岩將手機裏的照片舉到馮圓圓麵前,“你外套右袖口上的紐扣和我手機上這張照片一模一樣,然而你左袖口上的紐扣卻沒了。”
馮圓圓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是麼?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
“怎麼這麼巧,”霍岩失望又心碎地盯住馮圓圓,“你左袖口上消失的那枚紐扣居然在一個死者的嘴裏發現了,而這個死者恰恰是當年綁架小寒的那個人。
不止他,另外兩名綁架小寒的人也死了。他們的死很蹊蹺,就在警方追查到他們的藏身地點的時候,他們突然不見了,然後沒過多久他們就被人用繩子勒死,拋屍入河。”
心跳已經失去了節奏,馮圓圓表麵上卻故作遺憾的歎氣,“哎,那真不幸,小寒的案子又不好破了。”
霍岩一把攥住馮圓圓的肩膀,棕眸裏暗焰起伏,“馮圓圓,你究竟要偽裝到什麼時候?”
馮圓圓滿臉諷刺地失笑,“霍岩,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地,我偽裝什麼了?”
霍岩握疼了馮圓圓,憤恨的他壓低了嗓音,“你就是心裏有鬼,所以才騙我說你沒穿外套 ,進而你又把外套鎖在儲物櫃裏。”
馮圓圓繼續狡辯,“我就是不想穿我自己的外套,怎麼了?”
“那三個綁架小寒的人是你殺的,馮圓圓,你承認吧!”霍岩忍無可忍。
“一個紐扣就能誣陷我?”馮圓圓輕蔑地注視著霍岩,“左袖口掉紐扣的外套多了去了,霍岩,你的智商何時這麼低下了?”
“是多了去了麼,”霍岩有些好笑地看向馮圓圓,“這件外套可是你的私人高定,全世界僅此一件,你覺得警方會像你所以為的那樣愚蠢到不提前做好這些細節調查麼?”
馮圓圓愕然。原來是她忽略了。她的這件外套還真是全世界僅此一件。警方這次確實抓到了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