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又輕彈了一下小莫的額頭，“傻瓜，人家都來了，我還能不見麼。”說完，她徑直朝大廳走去。
“不好意思，霍岩，”小寒麵帶微笑，客氣地招呼霍岩坐到沙發上，她遞給他一杯Mocha，言語中充滿歉意，“工作室還沒完工，環境有些髒亂，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棕眸滿含深情，霍岩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小寒，“小寒，你越來越美了。隻是，你清瘦了不少，也憔悴了很多。”
小寒不由抬手去觸摸額頭上那朵優雅明豔的紅色玫瑰，她沉靜一笑，“謝謝。這都是源於小莫的功勞。你看到我憔悴，可能是由於我最近一直在操勞工作室的事。”
“小寒，”心中難過，不解的霍岩神色黯然，“在洛杉磯，你寧願和小莫聯係，也不屑於接聽我的電話，甚至你都懶得告訴我你回國了。你要成立工作室，你找遍了所有能幫你的人，卻唯獨把我排除在外。小寒，莫非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就成了一個陌生人麼？”
“霍岩，你誤會我了。”小寒連忙解釋，“在成立工作室上，很多方麵我靠我自己就能辦到，不需要再麻煩你。你之前已經幫過我太多，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恩人，我始終對你心懷感恩。”
霍岩握住了小寒的手，他難免略有激動，“可我不需要你的感恩，我隻希望你能試著再給我一次機會。小寒，即使我們做不成夫妻，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的，而你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肯滿足我，總是三番五次躲避著我。”
小寒果斷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側過身子，沒有看向霍岩，“霍岩，從你對我的言行舉止上，你問問你自己的內心，你真的認為我們兩個會成為朋友嗎？你又是在真正把我當作朋友嗎？”
霍岩垂眸不語。
“看吧，霍岩，”小寒笑容苦澀，“你現在的反應就已經證明了你剛才是在口是心非。我是個不願意回頭的人，所以，不要再對我心存幻想了，好嗎？霍岩，放棄我吧，關於複合，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機會。”
“小寒，在感情上，你對我其實挺絕情的。”霍岩變得低沉的嗓音裏透著明顯的失落。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眸中閃過一絲委屈，小寒故作鎮定的語氣，“如果你認為我對你絕情，那是因為我不再愛你。”
我不再愛你。
多麼狠絕的五個字，仿佛化作千軍萬馬浩浩蕩蕩踐踏著他的心，雙手不禁攥成了拳頭，指骨突出，泛起青白，心碎的霍岩聲音清冷，“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即使你當年答應同我結婚，也不是出於愛我。”
隱約有酸熱彌漫眼眶，小寒的心絲絲縷縷地痛起來。
事實果真如霍岩所說嗎？
不是的。
至少在成為夫妻的那些歲月裏，他真心待她，她對他亦沒有絲毫虛情假意，她確實是從一個妻子的角度去關心在乎他的。她曾下定決心忘記自己的過去，隻盼兩人可以攜手到老，安好度過這一生。
這難道不是愛，是什麼？
小寒目光淡然，“霍岩，無論如何，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過去的事沒有必要再提。”
“是都過去了麼？”霍岩不甘地盯住小寒，“小寒，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可以麼？有些事，嘴上說過去了，那麼心裏呢？心裏能過去嗎？”
“霍岩，你不要說了。”小寒不想聽霍岩辯解。
“不，我要說。”霍岩強迫小寒看向他，“你之所以不肯給我機會，還不是你對我當初沒有信任你而耿耿於懷！我承認，是我那時疑心太重，我不該懷疑你和餘安寶。
可是小寒，你捫心自問一下，除了這件事，我對你到底怎樣？我就錯過這一次，何況我已經知錯，你至於一竿子把我打死嗎？”
“霍岩，你既然不信任我，就證明你還是愛我愛得不真。”小寒波瀾不驚地反駁霍岩。
“小寒，你為何這般固執？”霍岩難以置信地望著一臉平靜的小寒，“僅僅因為我那一次的過失，你就要把我對你所有的好全部抹殺掉嗎？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它怎會像一張紙般一戳就破？”
失望地搖了搖頭，小寒不苟言笑，“霍岩，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說過，我不再愛你。人生在世，很多事是注定的。”
棕眸充滿怨怒，霍岩似是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緊鎖住小寒的雙眸，“小寒，我愛你也是注定的。”
小寒無奈地歎氣，“霍岩，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霍岩忽然笑得落寞，“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愛你。”
“你是個傻瓜！”小寒覺得霍岩無可救藥，她推開了他，然後站起身，“如果你沒別的事，我要進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