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曼曼溫婉一笑,略帶狡黠和俏皮,“到時餘董看我表現不就知道了?”
嘴角勾起顛倒眾生的笑,餘安寶語氣沉穩,“好,我拭目以待。”
“馮曼曼,為何我總看著你眼熟,感覺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餘安寶凝視著馮曼曼,終於說出他多日以來心中的困惑。
馮曼曼倒吸一口冷氣,竟是透徹肺腑的涼,還有,絲絲的痛。這麼多年,她早已讓他在她的心裏紮了根,那麼深,那麼濃,可他到底是不在意她的,因為他忘記了她。
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握成了拳頭,馮曼曼低下頭沉默數秒,唇邊漾起隱約的苦澀,隨之她又淡然微笑,“餘董,您忘記了我沒關係,隻要我記住您就行了。”
鳳眸頓時一驚,餘安寶站起身,“難道我們之前真的見過?”
馮曼曼點了點頭,“在洛杉磯讀書時,你我是一個係的,但我們不同班,那時,我經常坐在你身後聽教授講課。”
“奧,我想起來了!”餘安寶箭步走到馮曼曼身邊,他興奮地握住馮曼曼的肩膀,“難怪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似曾相識呢,原來你就是那個總是喜歡坐在我身後的女孩兒。”
馮曼曼聽餘安寶這麼一說,她倍感意外,愉悅感瞬間漫上心頭,“餘董,原來,您以前是有留意過我的。”
餘安寶的神情已然比先前輕鬆了許多,真真切切的和顏悅色,“對啊,那時我還覺得你很古怪呢,長得那麼嬌小卻總是喜歡坐在我身後聽課,也不嫌被我擋到看不見黑板。隻可惜那個時候,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也沒來得及問你。”
臉頰滾燙,染上紅暈,馮曼曼慌忙躲避餘安寶溫柔的目光,嬌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哪有,我當時坐那個位置才是最佳的聽課位置呢。”
“馮曼曼,你瞧。”
餘安寶轉動著桌子上的地球儀,細長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指劃出一道圓弧,從洛杉磯到舊金山,到西雅圖,到阿留申群島,到白令海,到勘察加,然後到北海道,再到濟州島,最後定格在上海那個點。洛杉磯到上海這條遙遠的航線仿佛此時僅用一根食指便可輕易完成。
餘安寶感慨道,“地球真是小,轉來轉去,你我又相逢了。曾經我們是同窗,現在我們是同事。”
“是啊,緣分就是這麼奇妙。”馮曼曼平靜地注視著餘安寶俊雅的側顏,而她的心跳已經失去節奏。
“謝謝你為我帶來的外賣,”餘安寶拿起桌子上馮曼曼為他買的那份晚餐,“過來一起吃吧,改天我回請你。”
“好啊!”馮曼曼欣喜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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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餘氏地產的辦公大樓前停下,小寒打開天窗抬頭向上望,果然,餘安寶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不斷向上延伸的漫漫漆黑中一抹孤獨清寂的光。
小寒輕歎了口氣。
不再多想,小寒解開安全帶,隨後拿起放在身側的那盒她為餘安寶做好的晚餐,她匆匆走下車朝餘氏地產辦公大樓的大廳走去。
樓梯剛上到一半,有爽朗的笑聲陣陣傳入小寒的耳朵裏,小寒好奇地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當來到餘安寶辦公室門外的小寒猛然看到餘安寶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孩兒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共享晚餐時,小寒立即退回了腳步。
她倚在走廊冰冷的牆上,提著飯盒的手漸漸收緊,心情莫名的難過起來。
自從羅傲珊離開後,她很久都沒有見到他笑了,然而那個女孩兒卻讓他笑得好燦爛,好真實。
他是因為那個女孩兒而笑的,不是因為她。
看到憂鬱的他重新變得開朗,她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此刻的她卻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對他,與那個有著神奇魅力的女孩兒相比,她顯得是多麼無能為力。
看到小寒很快又提著飯盒返回到車中,小莫詫異地望向小寒,“小寒姐,您怎麼沒把晚餐送給餘董?”
小寒一臉頹然,低沉的嗓音透著落寞,“他已經吃過了,我們回去吧。”
“哦。”小莫覺察出了小寒的失落,她不再同小寒說話,隻好吩咐保鏢開車送小寒回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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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董,餘董?”發現餘安寶正望著門口出神,馮曼曼在餘安寶麵前晃了晃手。
餘安寶回過神來,強顏歡笑,“你剛才說什麼?”
得知自己剛才滔滔不絕,餘安寶壓根一句話也沒聽到,馮曼曼並沒有回答餘安寶的問題,而是強撐著笑反問他:“餘董,是不是外麵有人來了?”
“奧,沒有。”餘安寶麵色冷靜。他怎會告訴馮曼曼他知道小寒剛剛來過,他可以分辨不出其他任何人的腳步聲,唯獨小寒的他一定聽得出。別人的腳步是踩在地上,而小寒的腳步是印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