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他的心意。她懂。
小寒緩緩走到餘安寶的麵前,晦暗的雙眸驀地一亮,她困惑,“你之前不是回酒店了嗎?怎麼也來了這裏?”
餘安寶輕輕捏捏小寒的臉頰,他似是責怪的口吻,鳳眸裏卻溢滿寵溺,“你現在是公眾人物,外出也不知道帶著保鏢。我怎放心你一個人回酒店,所以就搭上一輛計程車一直在後麵跟著你。”
“沒想到您餘大老板身兼數職,試問您給翁某人當保鏢辛苦不?”小寒調侃他。
餘安寶順著小寒的意思幽默起來,“怎能不辛苦,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那我要如何感謝你?”小寒忍俊不禁。
“以身相許嘍。”餘安寶不假思索就說出了口。
輕鬆愉悅的氣氛頓時變成了僵冷的靜默。
“怎麼樣,我轉移你注意力的方法不錯吧,不但減輕了你的痛苦,還陪你打發了無聊又枯燥的等待時間。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學哥的大恩大德,學妹永記在心,來生為您做牛做馬,行了吧?”
“來生?那可不行!我今生還沒過完呢,哪有心思去想來生。不如你今天就來個以身相許好啦!”
“許你個頭啊,臭色狼!”
總是這樣不爭氣地回憶起他們的過去,那些停留在青澀年華裏的吵吵鬧鬧、說說笑笑是多麼遙遠了。
現實劈頭蓋臉地砸來,碾碎了往事,昨日的甜暖被慢慢熬成了今日心口上的苦寒。
“這種玩笑開不得。”小寒望著遠方,淡淡出聲。
“我剛才產生了錯覺,我以為我們在洛城。”餘安寶的目光沒有離開小寒。
一句話重重敲在了小寒的心上,她沒有回望餘安寶,隻是故作鎮靜地轉移了話題,“聽新聞上說,羅傲珊懷孕了,恭喜你啊,你要當爸爸了。”
餘安寶笑容勉強,“謝謝。”
小寒想起以前的“羅氏化妝品事件”,雖然餘安寶從未指名道姓地對她的大姐翁穀雨說出誰是幕後主使,但翁穀雨是聰明人,看穿而不戳穿。小寒自然也會從翁穀雨的口中得知真凶是誰。
她遺憾地對餘安寶說道:“很抱歉我和羅傲珊始終不是一路人,看來我們這輩子是無緣成為和睦相處的親人了。”
“小寒,對不起。”餘安寶知道小寒指的是什麼,他在替羅傲珊道歉。
小寒釋然地笑著搖搖頭,“又不是你的錯,我和大姐應該謝謝你幫助了我們羅氏集團才對。”
風勢猛了,小寒向上攏了攏外套衣領。
“挺冷的,別著涼。”餘安寶迅速脫下大衣披到小寒身上,“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冷,你可別著涼。”小寒果斷把大衣還給餘安寶,她的身上還殘留著他大衣上的體溫。
“披上吧,你的臉都凍得有些發青了,”餘安寶重新用大衣包圍住小寒,“瞧你,還是這麼瘦,又穿這麼薄,不凍透才怪。”
“別動!”看到小寒又要扯下他的大衣,餘安寶幹脆扣上了大衣的扣子,將小寒牢牢裹在裏麵,然後他拉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小寒跟在餘安寶的身後,腳步輕盈又沉重,手心裏的冰涼隻被他掌心的溫暖所融化。
如果能一直這樣手牽手走下去該多好,漫天星光撒在小寒淚濕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