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坐進沙發,把毯子重新蓋在身上,終於有些暖和了,沈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過手機,撥通了顧冬的電話,開門見山,“淩少軒在我家這裏的天台上,你過來看一下吧!”說完,果斷地掛了電話。
顧冬望著被掛斷的電話,不由苦笑,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結束了一通電話。狐疑地打電話給淩少軒,結果人家不接,顧冬無奈地拿過車鑰匙出了門。
車剛在沈情樓下停穩,顧冬便見鄭靈扶著淩少軒進了一輛出租車,繼續苦笑,得罪人的下場就這樣啊?像被別人擺了一道一樣,抬起頭看向沈情的家,暗著的,想必是休息了。隻得啟動車子,開回家。
顧冬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天冷,抱怨到顧母覺得煩躁,恰好電視切入廣告,付梅直接轉過頭問:“誰招你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顧冬癟癟嘴,“沒誰招我,我招人家了。”正說著,顧冬的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一看,冤家淩少軒的,沒好氣地接起來,“喂,什麼事?”
淩少軒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揉捏著有些發痛的腳,一隻手拿著手機,“不是你給我打電話麼?”
顧冬沒好氣地說:“早幹嘛不接啊?害我白白跑一趟。我說你腳是不是不會痛啊?跑人家天台去做什麼?”
淩少軒一愣,“她讓你來接我的?”
“不是她還有誰啊?你以為我是神仙,算準了你會跑那裏?”顧冬依然沒好氣。
淩少軒放下電話,看著跑出跑進的鄭靈,有些煩躁,“你別忙活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謝謝你來接我。”
鄭靈卻不急著走,臉上的神情很是落寞,“少軒哥,你可不可以不這麼趕我?哎,你今晚怎麼突然跑到那邊去了?”
淩少軒懶得開口,淡淡地說:“沒事!”
淩少軒雙手狠狠地揉了一下臉,心想今晚還真是白白跑了一趟。跑到天台上受虐了一把,想問沈情的卻什麼也沒問到。他不是去驗證什麼狗屁的‘竹子’之名,他想知道葛彥飛和她什麼關係,三年又是什麼意思。總之,想知道的太多太多。
抬起頭,看見鄭靈依然站立在那,眼眸含怨。淩少軒愧疚不已,今晚自己本想在待一會兒的,鄭靈卻打電話給他,硬是要來找他。確實也有些冷,自己的腿也受不住,最終還是報了地址。對於鄭靈這一個多月的照顧,本想說自己又沒要求你來照顧我,是你自己硬要來的。可他不是無賴,這種話到底是說不出口的,隻能好言相勸,“靈靈,你還年輕,長得漂亮,脾氣也好,不愁沒男人追,不必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鄭靈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來,直視著淩少軒,“‘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這句話向來都是用在男人身上的,可是今天我也想這樣對你說。沒錯,我有良好的條件,也不是沒人要,可是我就隻是想得到你的青睞。”頓了頓,問:“今天在醫院遇到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淩少軒苦笑,曾經還一直認為這小丫頭單純呢,哪成想人家精明著呢!女人的第六感也怪強悍的,“她是我喜歡的人。”淩少軒直言不諱。
鄭靈忽然笑了,“看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嘍!”
淩少軒一滯,是嗎?或許鄭靈說的對,自己住院這麼長時間她可以做到不聞不問,而自己呢,想方設法的想讓她來看自己。結果呢,她何其灑脫,不曾踏進他的病房半步。相處了這麼久,他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何其悲哀。
沈情窩在床上,想著葛彥飛今天的那句話。三年多,時間確實不短了,生個孩子都會跑會跳了,可是,失去親人是一種蝕骨的痛,總以為自己可以雲淡風輕的生活,忘記過去,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孤獨排山倒海地侵襲而來時,親人的麵孔總是不受控製地出現在腦中。
伸手解下手腕上那條手鏈,手腕上似是褶痕的疤痕分外顯眼。如果三年前,她自殺成功,今天是否還會忍受孤獨和思念的煎熬?是否還會遇到淩少軒,是否還會被他的行為牽動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