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嚇得大叫著醒來,一身的冷汗,急切地拿過床頭的手機,撥通了淩少軒的手機,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接。
沈情苦笑,半夜三點多,這個時候都在睡覺呢!閉上眼睛,卻是再也睡不著。無奈地起身,半躺在床上看起了雜誌。
翌日,她又乘車返回了昆明,有些不情願地敲開了葛家的門,她有鑰匙,但是葛彥武不在了,總覺得自己成了客人。
也確實成了客人,葛家做了豐盛的晚餐來招待她。吃完飯,大家有些相對無言,沈情無端端地感到尷尬,沈情借口累,早早地進了客房。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沈情拿過來看了看,竟然是淩少軒的,想必就是昨晚自己莽撞的行為帶來的後果,快要停的時候她才接了起來。
“喂。”聲音淡淡的。
淩少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直接開口:“你昨晚打我電話了,什麼事?”
沈情一愣,想起昨晚的噩夢,身子無端端地發冷,然後她說:“沒什麼事,就問問你怎麼樣了?”
淩少軒嘴角溢出笑,嘲諷道:“沈小姐還真是有興致,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樣,我住院那麼久,不見你來看望,現在倒想起來關心我了?”
沈情聽著不舒服,淡淡地回答:“淩先生這麼有力氣說笑,想必也沒什麼事,那我掛了,再見。”
連片刻的等待都沒有,沈情果斷地掛了電話。淩少軒張口無言,憤憤地把手機丟在一邊,之後又開始笑。
一樣的噩夢連連,沈情老早就醒了過來,睡不著,索性直接起來了。洗漱完後,葛家還是一片安靜。沈情直接留了張字條,開門離開了。
葛彥飛起床,下樓便看見客房的門是開著的,疑惑地伸頭一看,空空如也,到樓下也不見人影。疑惑間又回了客房,方才看見桌上的紙條,言簡意賅的幾個字:我走了,你們保重。
葛彥飛的嘴角裂開,“沈情,你在逃避什麼?你能逃到哪?你又想逃到什麼時候?”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一個人回答,從墓地見麵到現在,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過,沈情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手上也因為憤怒有了動作,把那張紙條撕碎。
時光拉回到八年前,他和沈情的初見。當時自己正上著大學,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剛考完,興衝衝回來跟父母說要帶女朋友回家玩。葛家父母倒是沒有驚訝,反倒是葛彥飛無比驚訝,這小子這麼早就戀愛,自己的爸媽似乎一點都不反對,後來才知道爸媽早就知道他們的事了,開始反對過一陣子,後來那小子的學習成績不下反上,老兩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再說,都高考完了,也沒必要反對了。
一個小孩子,這是葛彥飛對她最初的釋義。本來第一次見家長,想表現得矜持一些,可是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大大咧咧的性格,最後和父母處得熟了,也就無所顧忌了,徹底放棄了偽裝的矜持。
一向寡言少語的葛彥飛並沒有和沈情說不上幾句話,除了她剛進門時怯怯地叫那聲‘二哥’,就沒和他說話。倒是葛母為他們製造了個機會,因為沈情想學醫,而自己又是醫科大的高材生,葛母就說:“你和你二哥討論一下吧?”
說是討論,隻有葛彥飛一個人在說各專業的利弊沈情隻是一個人‘嗯’、‘啊’地應著。葛彥飛不禁疑惑,這人和其他人是侃侃而談,和自己怎麼就沒話說了呢?
後來這小女孩倒變成自己的小學妹了。弟弟在理工大,與醫大離得有些遠,自己那弟弟就托自己照顧著點。可哪需要自己照顧啊,她開朗的性格讓她很快在大學裏交了新朋友,進學生會,當班委,可謂得心應手。
有一次兩人在學校裏遇見,眼看她毛毛躁躁就要跌倒,他立刻皺眉上前拉住她。許是看見他身邊一大幫子男孩看到了她出醜的模樣,臉登時就紅了。
“你女朋友?”事後身邊的同學問。
葛彥飛一愣,笑道:“弟妹。”
“弟妹都有了,自己倒還不找,害我們這些單身漢都找不到。”同學抱怨。
葛彥飛不解地看著他們,他們無奈地解釋:“人家都幻想著你呢?哪能考慮我們啊?”
那時的沈情能言善辯,十足十的話嘮。可是,昨天的沈情,問一句答一句,比他的寡言少語更厲害。
又想起昨晚葛母猶豫地問沈情:“找男朋友了嗎?”
她的答案是沒有,讓他很滿意。她逃避,那麼他就用超過她的速度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