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哥這是還沒玩夠呢,要在古代,他一定是一采花大盜,願望肯定是做皇上,可以後宮佳麗三千。”付欣也往嘴裏塞了塊蘋果,譏諷道。
顧冬斜瞅了她一眼,“實習怎麼樣?”
“還行。”
“你們一起來的表現怎麼樣?”顧冬狀似無意地問。
付欣端正了身體,說:“我說哥,你這是拿我當臥底啊!”
“今晚聚餐都去了嗎?挨著你坐那幫都是這次進來的嗎?”
“嗯,還有一個姐姐沒來的,說是感冒了。她剛來這個城市,不適應這邊的氣候。倒也是,怪冷的。”付欣邊說還邊打了個冷顫的姿勢。
“人怎麼樣呢?”顧冬靠向沙發,雙手攤開,語氣輕鬆地問。
付欣稍一思考,也想象不出合適的語言來描述對沈情的印象,“人挺溫和的,但是感覺有些孤僻,不愛說話……哎呀,我描述不來,也沒聽她說過家人,恁麼漂亮的,也沒見過有什麼男的來接她,就感覺挺神秘的人。”
顧冬點點頭,之後陷入沉思,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九歲那年,他帶著妹妹出去玩,卻因為自己和夥伴玩得太興奮,以致於忘了自己的妹妹,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妹妹的蹤影了,並且從此後再也沒有見過。
“好了,在家就不要談工作了。該工作的時候和女人混,不該工作的時候你緊著談工作,看你那眉頭皺得。”付梅並不知道兒子想的什麼,隻以為在想著工作,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很是心疼。
顧冬一愣,嗬嗬地笑著,“媽,你怎知我現在想的不是女人啊?”
“死性不改。”
與顧家的歡聲笑語大不一樣,沈情的小房子裏除了電視的吵鬧聲,沒有人聲。
電視上正播放著一部挺火的家庭劇,沈情看著心煩,這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家人。
沈情的父親是一個山村的小學老師,母親則在小學食堂裏煮飯。她有個大她五歲的哥哥,一家四口生活不算富裕,但是很幸福。晚上,一家四口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聊天,不時還因為喜歡哪位演員而爭論不休。
後來,哥哥娶了媳婦,又替沈家生了個小女兒,家裏新添了兩口人,變得更加熱鬧,特別是小侄女會說話後,那些幼稚的童言童語給家裏帶來了更多的歡樂。
可是,2007年的12月24日,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的父母,她的哥哥,連同她的小侄女都離開了她,永遠地離開了她。
煩躁地調了另一個台,放的是一部熱播的青春偶像劇。描述的是兩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戀人找工作,互見父母,準備結婚的種種。這讓她更加的心煩,腦子裏回放的全是她和葛彥武的點點滴滴,她沒有忘記2007年的12月24日,和她剛領了結婚證的丈夫也一起離開了,和自己的父母一起,永遠的離開。如果沒有,她現在沒準已經有了孩子,當了母親。
索性關了電視,可時間尚早,想睡覺又睡不著,踱步到窗邊,外麵燈火通明。沈情裂開嘴角,笑得自嘲。最後,半靠在床上看時尚雜誌。
翌日是周六,沈情因為前一晚睡得不好,且天氣也冷,竟然一覺睡到了中午。起來隨便弄了點麵包牛奶填填肚子。
不想出門,不想看電視,更不想上網,沈情窩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最後,決定收拾一下房間。可是,她隻要閑來無事便打掃收拾,而她閑來無事的時間那麼多,可想而知那丁點地也沒多少收拾的,倒是在收拾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很早就買回來的十字繡,是個錢包,一直沒打開過。
此時,她突然來了興致,拆開來,照著圖樣開始繡十字繡。一針一線繡得很認真,有一點不好都要拆掉。
就因為這樣,天黑下來的時候,她繡好的部分並不多。不過,也算打發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