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樂意的。長穀川導演雖然很年輕,但是很有想法。而且我能和好幾個喜歡的日本演員合作。你呢?沒聽說你今年有什麼安排。”
“我現在已經把重心放在公司上了,時間不是那麼充裕。而且,”顧成均溫柔地朝她笑,“現在是你的時代。我全新扶持你就好。”
明薇默默望著水麵。魚漂沉浮,有魚就要上鉤了。她開口輕聲說:“《紅舞鞋》的結局還記得嗎?女孩大汗淋漓地醒過來,原來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噩夢。她的雙腿完好無損,依舊可以翩翩起舞。隻有紅舞鞋已經磨損壞了,不能再用。她得到了新的舞鞋,紅舞鞋被她丟棄。”
魚漂被拉進了水裏,顧成均開始搖著轉軸收線。
“我已經不再恨你了,成均。你對我,就像一個親人。可是我也知道,我很難再愛上你。所以,請不要再花那麼多精力在我身上。用點時間去尋找那個真正能和你白頭相伴來此垂釣的人吧。”
一尾花鰱被拉出水麵,活蹦亂跳,尾巴摔打著水花。顧成均拉起釣竿狠狠一甩,啪地一聲,魚被重重甩在石板上,停止了掙紮。
遠遠打量他們兩個的客人見這一幕,都驚了一下。
明薇垂下眼簾,沉默地坐著。
“為什麼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呢?”顧成均聲音飄渺,“既然是總要醒來的美夢,為什麼不能讓我多沉迷一會兒呢?你花了半年還不能忘他,卻不肯多施舍我半日的幸福。你和他認識六年,相愛也才一年。我們卻有六年婚姻。明薇,你真一點都不眷戀我們的過去了嗎?”
“說不眷戀,那肯定是騙人的。和你在一起的六年,除了結局以外,每一天都很快樂。可是,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那扇門,已經關上了。”明薇眼睛濕潤地看向他,“成均,你還活在過去,而我已經走出來了。”
顧成均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點了點頭,“明薇,你有時候,真的很殘忍。”
初五那天,李珍開車上門接明薇開工。明薇神色如常,對放假幾日的事隻字不提。經紀人給她的表上寫滿了行程,她非但不抱怨,還有幾分高興。
“忙點好。”明薇說,“我現在最怕閑著。一閑下來就想死。”
她現在舉止中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落寞和絕望。李珍知道這是失戀綜合征的表現之一,打起十二萬小心伺候。
日子匆匆過去。娛樂圈今日炒作某男星新片,明日又炒作某女星紅地毯走光。關於唐佑廷出入夜店和美女調情的緋聞才炒過,又傳出他和緋聞女友丁小姐逛珠寶店的新聞。娛記預測為了管束住男友,丁小姐可能已經在逼婚,兩人逛珠寶店是為挑選結婚戒指。
不久後,唐佑廷送清純玉女何真真回家,在女方家樓下聊天說笑的照片又被狗仔隊曝光,大肆宣揚兩人在熱戀。雙方的經紀人都立刻回應否認了此事,說他們隻是好友。結果沒過幾天,又有網友抓到唐佑廷和一個嫩模一起喝咖啡然後登車離去。
唐佑廷過去在男女問題上十分保守,除了和蘇可晴炒過外,其他的緋聞都是無足輕重的捕風捉影。可他如今風格大改,不但讓媒體吃驚,更是讓歌迷們情緒激動。
轉眼到了情人節,唐佑廷發了他的新專輯,《南風天》。加上他代言的智能手機發布,幾乎就是一夜間,滿城就又成了唐佑廷的天下。
明薇從外地回來,坐著保姆車進城,一路就見公車廣告貼著唐佑廷手持手機微笑的俊臉。車載收音機裏,兩個“城市音樂”的主持人恰恰又談論起了唐佑廷。李珍急忙伸手去關收音機,明薇卻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