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夢了?” 杜優優輕問道。
聽到“噩夢”二字,許諾的魂魄終於歸了位。
白壁,白床,白被,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現在,應該是在醫院。
俏臉瞬變,許諾疾聲問起:“他怎麼樣?”
“他……他……”杜優優吞吞吐吐,不敢說。
許諾直接下床,跑去找江浩。
醫生辦公室,江浩滿臉疲憊,許諾很快便從他的眸中讀出了一切。
“他到底怎麼樣?”
“現在要看他的意誌力夠不夠堅強……”
“什麼意思?”
“涎毒,本無解,幸運的是,八年前他被注射了更烈的藥物,所以,二者相鬥,他才會吐血、流毒,自身逼出來了一部分毒液,再經過洗胃、解毒、換血,他身上的涎毒大部分已排出,隻不過,二者相鬥時,沸騰傷及腦細胞……如果他的意誌力夠堅強,明天應該就會醒來,如果明天未醒……”
聞言,許諾一下子像被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癱靠在了牆上。
“我要見他……”
江浩無奈搖頭,帶許諾進了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裏。
墨珺言安靜地躺著,他的身上被插了很多管子,他被很多儀器監測著。
看著那張熟悉的俊臉,許諾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著,疼得她流下了淚。
她淚眼婆娑的念道:“你不是說要陪著我嗎?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你不是說要烤紅薯給我吃嗎……”
無論許諾說什麼,墨珺言都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像是在和許諾做木頭人的遊戲一般,他若動,就輸了。
許諾生氣了,她的“傭人”真是不乖,竟然不回答她的話,他還不如冰冷的儀器乖,儀器還用“嘀嘀”的響聲回應著她。
“你不是說陪我下山區嗎?你還沒有陪我做牆繪……你還說要陪我製作毛筆的,你不能騙我……”
許諾的嗓子已經沙啞得說不出話來了,她還不肯放棄,不肯離開。
江浩無奈搖頭,恐許諾情緒失控影響身體,便拉起了她。
許諾突然勾唇,淚眼含笑,對著江浩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在和我捉迷藏呢……”
說完,許諾便在房間裏摸了起來,她幾乎把每個空氣因子都親吻了一遍。
江浩眼中閃起晶瑩,他攔住忙碌的許諾:“你先去休息,我來找他。”
“不!”許諾拒絕,眸光堅定。
她走近墨珺言,命令:“你起來!你不起來怎麼保護我?”
“你說,無論生死都會陪著我,都會保護我……我知道你的魂魄沒有離開,它就在我身邊,你快把它喚回去!
魂魄,你快回到身體上去……
我不要你等我百年,我要你陪我百年……”
(前百年,死的婉詞。後百年,謂一生、終身。)
墨珺言真是不聽話,許諾都已經下命令了,他還是不肯睜開眼睛。
“他答應了你,一定會做到!他一定會醒來,陪你、保護你。”江浩一邊安慰一邊拉起了許諾。
“我不走!”許諾陡然抽手,懸懸欲淚的樣子,讓人甚感心疼,“我要在這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