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詩人在白馬江畔送韓十四去江東探親時所作,寫於唐肅宗761年深秋,當時杜甫在成都,安史之亂尚未平定。”
許清君幽深瞳眸:“詩中‘老萊衣’出自何典故?”
墨珺言麵色淡然,無波無瀾:“相傳春秋時隱士老萊子,七十多歲還常常穿上彩衣,模仿兒童,使雙親歡娛。”
見墨珺言不但詩詞背的流利,對詩中含義及背景也理解的很通透,許清君欣賞的目光中竟隱隱帶上了一絲嫉妒。
而後,轉移題型,將當世難題拋了出來:“你如何看待如今瀞海的形勢?”
麵對許清君丟過來的難題,墨珺言紋絲不亂,思慮周全,步伐謹慎,從國之根本談到世界大戰,又從武器裝備談到孫子兵法,事無巨細,用詞嚴謹,想法獨特又不離其宗,讓許清君感到由衷的佩服。最後一句:“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更讓許清君在心裏拍手叫好,如若沒有上述的解釋,這最後一句讓人覺得必然是空有一腔熱血的誇誇其談,但他思路清晰,有根有據,既有應敵的戰術,又不落人詬病。
墨珺言的遠見卓識和跳躍性的思維讓許清君刮目相看。
魯迅曾說過:“聰明人擅長跳躍性的邏輯思維,普通人按照A-B-C的條理去陳述,聰明人則是A-D-G,讓他們花時間去解釋被省去的步驟,無異於謀財害命。”
墨珺言便屬於這種聰明人,而且是心胸寬廣坦蕩的聰明人。
“你父親是文學教授?”
“不是!”
“那你祖輩是何軍銜?”
“軍銜?”墨珺言先是疑惑的詢問了一句,而後搖了搖頭:“未從政也未從軍,世代經商。”
經商?
商人竟有如此胸懷與謀略?
竟能將詩詞理解的如此透徹?
許清君槑槑的看著墨珺言,這個“商人”的才華與胸懷,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隨後二人又從市場營銷談到金融管理,再從藝術靈犀談到生活感悟,不知不覺中竟生出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許清君更是在心裏對墨珺言另眼相待,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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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
在看到某隻黑黑黑後,許諾的聲音立時被按了暫停鍵,臉色也瞬間由晴轉陰。
“伯父,我先告辭了,改天再敘。”
墨珺言微笑著與許清君道別,嫣然一副多年好友的樣子。
“留下一起吃晚飯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伯父,再見!”
許諾看到這一幕差點將眼珠驚掉下來,八杆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麼好像關係很熟絡似的?
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許清君送走了“客人”。
待“外人”走後,許諾才開口問道:“您知道他是誰呀?還要留他吃飯?”
嚴辭犀利,語氣中染滿惱怒,也隱隱藏著幾分怪責。
“他不是你男朋友?” 許清君不答反問。
聽到父親這麼說,許諾差點一口老血吐它三米遠:“當然不是了!”
“那好!”
許清君立時接了話,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節,而後,朗聲大笑:“不是的話,我就和他結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