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一直睡到天黑了才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看見林瀟瀟的那一刻,他立即又閉上了眼睛,並把頭扭到另一邊。

“你裝睡也沒有用,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林瀟瀟靠近他坐下,而後繼續說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在家吧醉酒打人,局裏邊已經對你的錯誤通報批評了,很有可能還會產生更加嚴重的後果。”

“大不了不幹了。”文天坐起身,漫不經心說道。

“你這是在跟誰賭氣?”

“我沒有賭氣,再說了,賭氣有用嗎?”文天用通紅的眼睛看向林瀟瀟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小劉告訴我的,他擔心你,所以就打電話給我。說實話,我自己也很難相信這件事,畢竟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

“還需要證明嗎?蒙軍對我的身世了如指掌。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當年我和蒙亦的相識也許就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蒙亦到底是誰?不知道他的父母還在不在。”林瀟瀟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文天冷笑,說:“這還用想嗎?蒙亦的父母就是我的養父母,當年蒙軍在醫院裏把我們兩個掉包了,所以這些年,蒙亦未曾見過他的親生父母。而我,我居然親手殺死了我的媽媽。”文天苦笑著,林瀟瀟知道他心裏難受,安慰道:“文天,王姨她不是因你而死的,你也不是造成她離開的直接原因。答應我,別多想好嗎?”

文天沒有說話,一直到第二天,在接手局裏調查的時候他還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關於酗酒鬧事的事情,局裏給出的懲罰就是讓他停職反省,文天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逗留了一個小時,他就這樣呆呆地坐著,沒有收拾東西,也不翻看任何東西。

一個小時後,他空手離開了局裏,小劉送他出去的時候他隻回頭說了一句話:“好好為人民服務。”

林瀟瀟找不到文天的去處了,整個H市的各大新聞、電視都在轉播六年前的驚天大案的主謀王芬芳和蒙軍接受了法律判決的消息,一時間,被遺忘了多年的事情又再次浮現在人們眼前。

對於這個消息感到震驚的同時有當時的商業大鄂李偉和夢嚴。

這兩個人一聽說原來江天不是背後真正的主謀、特別是聽說江天在獄中表現良好,很有可能減刑時,瞬間都慌了。

兩個月前江南集團倒閉的時候他們曾經親自到江南集團去‘逼宮’,讓江一南交出技術機密,可現在看來,人家不僅不負主要責任,而且還有可能會有翻身的機會時,他們便開始不安了。

俗話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兩人很快意識到了江天在他們以後商業發展中的重要作用,於是都開始想著辦法再去巴結他了。

江天在獄中,可是他的兒女還在外麵,夢嚴第一個想到了江一南,自從他的女兒夢妃和江一南解除婚約後,就再也沒有對別的男人動過心,這也是夢嚴最大的一塊心病。

他好不容易托人打聽到了江一南現在在國外,於是便迫不及待地和女兒談了自己的構思。

夢嚴的意思是,要安排女兒和江一南來一個偶遇,這樣也許能夠挽回江一南的心思。夢妃則對這樣的想法極力反對,她認為,既然江一南不是林強國案的真正主謀,那麼江一南和林瀟瀟之間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經過了幾次情傷後,夢妃已經對江一南不抱任何希望了。

夢嚴急著罵女兒:“江一南或許是曾經對林瀟瀟動過心,可那不代表什麼。雖然現在江天的罪行減小了,可是他們江南集團仍然背著巨額債務,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江一南他們才不得已躲到國外去的,如果我們能幫他們還清債務,還害怕江一南不會乖乖地跑回來嗎?”

“可是爸爸,我不想他因為這個原因回頭,這樣會顯得我很廉價。”夢妃賭氣地把頭扭過另一旁,文英也勸說道:“是啊孩子她爸,我覺得這樣對我們女兒太不公平了,好像我們在巴結人家似的,你現在可看清楚了,江一南他不僅一無所有,而且還背著那麼多的債,你讓夢妃和他在一起那不是委屈了我們女兒嘛!”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你知道這些年江天為什麼能在H獨占鼇頭嗎?那是因為人家技術產品過硬,最近我可聽說了不少傳聞,那些用過別的產品的客戶可都對新產品很不滿意,所以說,江南集團的產品那是民心所向,再說了,都過了那麼長時間了,大家也不會再繼續揪著以前的事不放了。老百姓嘛,隻要你給他們物美價廉的東西,又有多少人會真正關心你的商業道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