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瞞著你“我就是想見見她,文警官,我想問一下芬芳她會被判多久的罪行?她身體不好,我怕她受不了監獄裏冰冷的環境。”
“這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王芬芳的審判結果會根據她的罪行來定,蒙軍,我想提醒你,王芬芳現在已經殺了幾條人命了。”文天回過頭,冷眼看著蒙軍。雖然,他也同情他的遭遇,但他更恨他的不爭氣,明知道妻子王芬芳一直在犯錯誤,可是蒙軍卻沒有試圖阻止她,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的失誤導致了蒙亦的犧牲。
這是讓文天最憤怒的地方。
車子開到了機場,幾個人一起上來了飛機,途中文天派了兩名警員跟在蒙軍身旁,而他自己則和林瀟瀟坐在一起。好幾個小時的飛機終於落地了,期間林瀟瀟一直沉默不語,文天隻好默默陪著她。下了飛機之後,在分別之前,文天斟酌了言語而後向林瀟瀟說道:“明天就是審判王芬芳的日子了,今晚好好休息,爭取明天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我們會在上午十點整開始,你可以提前到警局來,我會一直在那裏的。還有,蒙亦的骨灰......”
“我拿去和我爸媽的墳墓放在一起吧!”林瀟瀟看著手裏的骨灰盒說道。文天心情沉重地歎著氣,其實他何曾不想一起去安葬蒙亦的骨灰,可是警局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看見他為難地樣子,林瀟瀟說道:“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陪妳一起去吧?”一直沒說話的蒙軍鼓起勇氣道。
“不行,你作為嫌犯是不允許警局的。”文天極力反對。
“求求你們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送別兒子了,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他畢竟叫了我二十幾年父親啊!”蒙軍哽咽道。
林瀟瀟有些心軟,她想,如果蒙亦在天有靈的話,應該也會想再看一眼蒙軍吧?
“文天,就讓他一起去吧,這畢竟是最後一次了。”
“不行,局裏有規定,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文天很為難。
“這樣好不好,你派兩名警員跟著他,等結束以後再把他押回警局?”
文天想了想,又看了蒙軍一眼,直到確認他構不成威脅後,他才點頭,繼而補充道:“說好了,時間不能太久,晚上必須把他押回警局。明天我們還要進行審訊。”
“謝謝文警官!”蒙軍彎腰,林瀟瀟看見了他的滿頭白發。她側過頭,不想去看他的臉。
文天離開以後,林瀟瀟、蒙軍,還有另外兩名警官隨即坐上了車前往林強國夫婦的墓地。上車後,林瀟瀟給晴子打了電話,當聽到晴子聲音的那一刻,那些憋在心裏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該怎麼跟晴子交代?
電話中晴子叫了幾聲之後沒聽到回應,她立即覺察到有事情發生了。當她再焦急地喚著林瀟瀟的名字時,林瀟瀟終於說了一句話:“方便的話帶你媽媽一起到我父母的墓地來一下吧!”
“怎麼回事?”晴子的音調升高了,林瀟瀟閉上眼睛:“來了再說吧!”
掛了電話後,林瀟瀟終於轉頭看著蒙軍:“你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我。”蒙軍極力否認。
“你都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就急於否認?”林瀟瀟有點咄咄逼人。
“那你說的是什麼?”
“這麼多年,你就這樣任由王姨做壞事而選擇置之不理嗎?你是不是也恨我爸?”
“你爸是我的恩人。”蒙軍顧左右而言他。
“你不用再隱瞞了,其實你就是恨我爸,因為你愛王姨,而我爸拋棄了她,所以你對我爸懷恨在心,對不對?”
“瀟瀟,難道這麼多年叔叔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人嗎?”蒙軍表情難過,他抿著嘴唇,轉頭看向窗外。
林瀟瀟沒回答他的話,她緊緊地抓著手裏的骨灰盒,為蒙亦感到難過。
來到墓地後,林瀟瀟先是抱著骨灰盒站在父母的墳前禱告著,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告訴父母,或許,現在蒙亦能夠回到父親身旁也算是一種圓滿了?
“爸,雖然我不理解你當初為什麼要瞞著我那麼多事,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今天,我把蒙亦帶回來了,以後,就讓他陪著你吧!媽媽。你可以理解我的,對不對?”
林瀟瀟彎下腰,開始將骨灰盒放進去。就在這時,蒙軍說了一句:“能不能,讓我再最後抱他一下?”
林瀟瀟回過頭,在猶豫了幾秒鍾後,她把骨灰盒遞過去,遞到蒙軍的手裏。蒙軍的手一直在顫抖著,他小心翼翼地把骨灰盒抱在自己手裏,終於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