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王芬芳床頭，微笑看著她，道：“王阿姨，有幾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希望您能給我指點一二。”
“什麼事？你說，我定會知無不言。”
王芬芳坐直了身子，認真說道。文天點點頭，驚訝於她的鎮定之餘，他低頭想了想，組織語言道：“關於你妹妹王芬豔，你有什麼要碩的？”
“你知道她是我妹妹了？”王芬芳臉上掠過一絲驚訝，她垂頭，捋了自己的發絲，苦笑著：“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和你說說吧！我這個妹妹，很久以前我就和她沒有聯係了，在她小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更加不知道她在江天家裏做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同意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現在，她也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是最讓我傷心的地方，我……”
王芬芳摸著眼角，聲音哽咽起來。文天尷尬地笑著，問：“王阿姨，您別哭呀，否則蒙亦還以為你欺負你了呢！”
“文警官，對不起，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不關你的事，真的。”
“唉！其實你何必呢？我就想向你了解點情況，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辦法說下去了。”
“好，你說，我聽著。”王芬芳擦拭了淚水，一雙無辜的眼睛在看著文天。
“你說你和你妹妹多年不聯係了，那麼後來你是怎麼知道她在江天家裏做事的呢？”
“這件事，要追溯到不久前，你們去江天家裏搜查的時候了。你別怪蒙亦，他也是為了我好。那天，你們到江天家裏去，蒙亦在搜查時看到了一張照片，那上麵有我和我妹妹的合影。後來他就回來問我，我才知道的。”
“那你知道了以後，有沒有嚐試和她聯係過？”文天拿出了本子開始做記錄。王芬芳看著他的本子，說道：“哪敢呢？你也知道林瀟瀟和江天的仇恨，我怎麼敢呢？”
“你不敢？那為什麼你的通話記錄裏有你和王芬豔的通話？王阿姨，您的謊言可真是漏洞百出啊！”
“我沒有說謊……”
王芬芳著急辯解著，她無助地望著文天，解釋道：“就那唯一一次，文警官，都說姐妹同心，雖然我們多年不見了，可是在我心裏，她依然是我的妹妹。”
“你和她通話都說了什麼？她有沒有透露過有關冷麵的事情？你妹妹可是冷麵的直接聯係人，她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文天的臉變得很嚴肅，就像是在審訊一個犯人一樣。他頂著困意和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王芬芳，希望她如實交代。
王芬芳被文天那一聲吼嚇到了，她略微哆嗦地拉起了被子，戰戰兢兢說道：“我……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選擇包庇？沉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林瀟瀟知道了這件事，她會怎麼想？枉費她一直以來那麼信任你竟然欺騙了她。”
“我知道……文警官，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瀟瀟，她對我而言就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導致我們之間鬧得不愉快。”
“你是怕她誤會，還是怕她知道些什麼？”
文天靜靜地盯著王芬芳，氣氛變得有些異樣，王芬芳輕笑一聲，道：“文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還是不想承認？”
“你想讓我承認什麼？我一個婦女，我的親妹妹做了壞事，她死了，我甚至不能公開吊唁她。我被人綁走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對我下了毒手。文警官，你一定要逼我嗎？”
王芬芳嗚咽著，麵部的肌肉急劇抽動著，委屈的表情極其生動。文天沒想到她還來這招，他靠在座椅上，冷眼看著她，任由她浮誇地表演。
大概過了幾分鍾，王芬芳的聲音漸漸地變小了，她看向文天，咬著牙不肯說一句話。
一旁，林瀟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文天焦急地看著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了，林瀟瀟再不醒來就來不及了。
“我出去透透氣。”
文天站起來，王芬芳沒有回應，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瀟瀟，囑咐了門口的兩個守衛好好看著她，千萬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來到醫院外，文天獨自漫步在住院區裏，夜晚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睡去了，現在外麵除了綠色的植物還有清風陪著他，他坐在石凳上，想要在身上摸一根煙，卻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有抽煙的習慣。
大概是太煩了吧！文天歎著氣，仰頭望著天上的繁星，這個案子接觸到現在已經有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