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迅速停靠在路邊,丁小雨的頭部重重地撞擊在前排的座位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使勁晃了晃自己的頭,睜開眼睛發現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無力感漸漸加強,丁小雨覺得哪怕是下一秒也許自己就要失去知覺了。
而趙元,那個滿身煙味的男人此時正在慢慢向她靠近,猥瑣的聲音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栗:“嘿嘿!丁秘書,我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假正經了,現在又沒人,你怕什麼?”
“不要過來!”
丁小雨仿佛是在使出渾身的力氣喊到,趙元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已經能感覺到來自他粗糙的手的觸摸......
不。
丁小雨屏住呼吸,在島上的那幾年,她是學過擒拿術的,可是現在,在藥物的作用下,無論她怎麼使勁,卻也依舊無能為力。
“張總說,他最討厭那些故作矜持的女人,還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談成生意了?嗬嗬,癡心妄想!”
趙元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丁小雨感覺自己的手臂正有個東西在慢慢往上移動,而後頸子出一陣瘙癢,屈辱的感覺如暴雨般襲來,她咬緊嘴唇使出了最後一點力氣側身用半身的力量撞擊開了車門,而後便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滾了兩圈,手臂已經麻木,冰涼的地表貼在臉上,仿佛剛才剛剛下過一場雨,潮濕的雨水飛濺在臉上、全身,一滴眼淚奪眶而出。
她怎麼能夠,怎麼能夠輕易相信了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爽約的人?她早應該看出姓張的對自己心存不滿啊,為何她竟有自信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決心?
不,直到現在她才恍悟:不是努力就有回報,不是所有生意都建立在公平之上的。
如果不是載了跟頭,那她不會相信即使是平日裏笑臉相迎的人也有可能在背地裏對你痛下狠手。
爸爸,不正是因此才被人陷害的嗎?
丁小雨聽見開門的聲音,而後是趙元罵罵咧咧的聲音:“狗娘養的!居然敢跳車?老子要你跳,要你跳!”
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丁小雨能感覺到趙元在用腳踢著自己,而她已經全然沒有力氣,隻有祈禱有人經過救了自己。
“你幹什麼?!”
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後腳步聲慢慢靠近,丁小雨嗬地笑了一下,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偌大的房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深藍色的窗簾。還有電視、茶幾、煙灰缸、衛生間......
等等。
衛生間裏怎麼會傳來洗漱的聲音?!
難道?
丁小雨猛地從床上蹦起來,她首先掀開被子檢查自己,發現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隻是......
“你醒了?”
聽到聲音,丁小雨朝衛生間的方向望去,卻看到江一南正披著一條浴巾站在浴室門口。
“你怎麼會在這?!”
丁小雨迅速從床上下來,卻在還沒站住腳的時候絆了一下,身體幾乎傾倒在床上。
那一刹那,江一南匆忙過來扶住她,他的身子隨著她快速傾倒的身體傾斜而下,在快要觸碰到床麵的時候他終於是拉住了她,而後一個手勢把她拉回了他的懷裏。
確確實實的,是他的懷裏。
丁小雨不曾躲在哪個男人的懷裏,而且這個男人居然還是裹著浴巾半裸著身子的仇人的兒子。
憤怒掩蓋了緊張,她一把把他推開,喊到:“誰讓你碰我的?!”
江一南絆倒在茶幾上,他齜牙咧嘴地喊了一陣疼,然後匆忙穿起上衣,叫屈到:“你搞清楚再罵人好不好?要不是我你昨晚早就被那壞人”
“壞人?!”
丁小雨腦海裏閃現出趙元猥瑣的表情,她緊張到:“他們人呢?”
“早就被我打跑了,要不是他們跑得快,恐怕這會兒早就蹲監獄了。”
江一南說著,湊近一看,關切問:“你傷怎麼樣了?身上還疼嗎?你昨天忽然昏迷,嚇死我了,幸好隻是普通的迷藥,藥性過了就好了。那個,你臉上的傷我幫你敷藥了,隻是,身上的傷我不敢......”
江一南給她遞過一瓶外敷的藥水,表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
丁小雨坐下,方才感覺到身上的酸痛。
她略表歉意,問:“你......是你救我的?”
“是呀,你昨晚忽然打電話給我,又說了莫名其妙的話,所以我就趕過來了。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
“那張亮真不是個好東西!”丁小雨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