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趙部長,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別放在心上,咱們都是替人辦事的,又是合作了多年的夥伴了,這以後還得多多往來呀!”
培佩那般美貌的人,照樣對趙元賣著笑臉,那趙元居然還恬不知恥地碰了她的酒杯,說到:“培秘書,這我可不敢當了,你和丁秘書都是金枝玉葉,像我這樣的粗人挨了一頓罵也是應該的。”
這......
即使是巧舌如簧的培佩,在麵對這樣尷尬的情況也是接不上話的。
培佩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這時候她拿出手機,丁小雨在一旁也隱約看到了幾個字:別跟他多費口舌,實在不行就撤了。
丁小雨猜想,這一定是江天給培佩發的短信,因為她看見了培佩眼神裏忽然出現的柔和的光。
撤了?不能撤!撤了就代表自己認輸了。
丁小雨著急想著,於是鬥膽開口到:“張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還有兩個星期就到年底了,不知道關於明年的合約貴公司有何想法?”
“想法?”
張總笑著,而後搖搖手:“我們不敢有想法,這些年都是跟在江總後麵混日子的,即使現在江總有了別的想法,我們也是不敢有想法的。”
“對呀,誰不知道振興集團和江南集團多年的關係?別的不說,我們張總對江總的心可是沒話說的,想當初有人願意出低於市場價0.5倍的價格給我們,我們張總也念及江總的恩情而果斷拒絕了人家。現在,現在也是一樣的,隻要是江總的意思,我們振興集團也沒什麼異議了。”
張總身旁的一個矮胖子接到,丁小雨看向張總:“請問這位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我們都是為振興集團,為江南集團盡力就是了。”
矮胖子說話倒是很沉穩,如此看來,除了不停地抽煙很惹丁小雨反感以外,其餘的倒還算個靠譜的人。
丁小雨點點頭,這可是在裝可憐呐!表麵上說不敢有什麼異議,可是卻滿嘴的當年情。如若江南集團在此時強硬將價格往上升的話,那麼恐怕要在江湖上留一個不仁義的壞名聲了。
丁小雨閉嘴了,這件事培佩最有發言權。
培佩托腮想了想,問:“張總,當初是有人以低價賣給你們不假,可人家的產品能跟我們江南集團相比較嗎?江總就為了當年簽合同時候的一句話,這幾年愣是沒增加過一分成本價,要知道現在外麵賣的比我們貴的可多了去了,可我們江南集團要的是信譽,這麼多年了,老客戶的反響可一直都很好呀!”
“培秘書這話,是在提醒我張某人不要忘恩負義嗎?”
張總一句擲地有聲的話飄蕩在空擋的包廂裏,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可是今晚張總表情最真實的時候了。
“丁秘書,你來評評理,你說說培秘書剛才的話可是指責我張某人見利忘義?”
“張總您多心了。”
丁小雨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她索性點起了一根煙,當著他們的麵抽了起來。
“張總,我記得那日你說過,合作合作,要和才能作。今日不管生意談成不成,咱們的交情還在,又何必錙銖必較呢?”
“丁秘書知識淵博,連成語都用得如此恰當。”
張總再沒有任何表情,他的嘴唇在顫抖,可以看得出他在極力控製不讓自己生氣。
嗬嗬。
丁小雨想起了當日江天對自己說過的話:“像他這種人,往往自命清高,而又過於認真。稍稍一刺激,便上鉤了。”
丁小雨不打算再玩下去了,何況讓一個對江天有怨恨的人生氣實在於自己無益。
“我看這樣吧,生意人講究的是能創造多少價值。我回去以後先整理一份對比的表格發給您,您過目以後再決定是否再繼續與我們合作,張總意下如何?”
丁小雨終於把煙抽完,天知道她是怎麼在不知不覺中抽完了一根煙!
“今天我們是來交朋友的,大家別那麼拘束嘛!”
丁小雨聳聳肩,培佩起身叫了服務員,卻被張總攔住了:“今日這一局算我的。”
張總從西裝內側拿出了銀行卡,麵無表情地付了賬。
“培秘書,你開車來了嗎?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吧?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付完了賬,張總倒是恢複了不少,培佩剛想拒絕,卻見馬路對麵正有交警在執勤,於是隻好答應道:“好吧,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