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雨搖著頭，就算真的記得，她也要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李燕語重心長說道：“當初告發任華的事情明顯是鋌而走險的，你想想，公司那麼多人，為什麼就偏偏是你發現了這個秘密？難道別人都說傻子嗎？”
丁小雨咋舌，問：“莫非？”
李燕露出深沉的微笑：“知道這個秘密的肯定不止你一人，那麼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告發他呢？”
丁小雨搖搖頭，李燕又追問：“你知道在集體中的生存法則是什麼嗎？”
李燕把一碗豆漿都喝空了，然後抽起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繼續到：“收住鋒芒。如果你總是爭強好勝，那麼肯定會有很多人在背後嫉妒你，而嫉妒是萬惡之源，你不知道哪一天這些嫉妒你的人會在背後插你一刀。所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穩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留意別人注意不到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輕易出頭，記住，槍打出頭鳥。再回到告發任華的事情上麵，有的人選擇知而不談是因為他們想要保護自己，這類人大多還掙紮在底層，為了保住飯碗他們忍氣吞聲；還有一類人，是真正的聰明人，他們可能和任華差不多的位置，或者更高，爬到那麼高的位置，看得慣的看不慣的早已經習慣了，何必再惹一身腥呢？”
李燕像一個長者般諄諄教導著，丁小雨一邊聽一邊點頭肯定，末了，她還是忍不住問一句：“部長，您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呢？”
李燕隻是笑了笑，含糊其辭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不早了，走吧？”李燕站起身喊來了老板娘。丁小雨阻止到：“部長，我來付吧，您去開車就行！”
“不用，說好了我請你的，今天也算是帶你認個地，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自己來。”李燕把錢塞到老板娘手裏，而後招呼丁小雨上車。
丁小雨一走進公司就發現了好多異樣的眼光在追隨著自己。她餘光掃射著，發現他們不僅僅是在盯著自己看，而且還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走進行政部，李忽然停住對她說：“以後你會習慣這樣的環境的，要想出頭，你就要習慣所有人對你的議論。對了，你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吧？”
“為什麼？”
“你升了副秘書長，你認為你還會在行政部工作嗎？”
李燕的反問讓丁小雨啞口無言，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在同事們的異樣眼光下收拾好東西，然後坐著等待通知。
“丁小雨在嗎？”門口有人在喊自己名字，丁小雨看過去，發現昨天和自己開會的小張正站在門口張望著。
她走了過去：“怎麼了？”
小張笑著說道：“江副總找你。”
“哪個江副？”由於江一南和江一雲同時任副總經理，丁小雨不免問到。
“是江一南副總經理。對了，他讓你拿上自己的東西。”
小張是培佩跟前的人，這會兒卻來替江一南傳話，這讓丁小雨很疑惑。她說了句“我一會就到”後轉身拿了自己的東西，走出行政部門口的時候丁小雨回頭望了望：她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李燕道個別，可是當她回頭的時候發現李燕也在看著自己，李燕麵無表情，隻是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丁小雨隨著小張來到了江一南辦公室。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他的辦公室。小張替她開了門後就離開了，丁小雨走進去。
“你找我？”
江一南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口，聽到丁小雨聲音後他轉過來，臉上明媚帥氣：“歡迎！丁，丁秘書！”
江一南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關上，而後站在丁小雨身旁：“昨天怎麼匆匆離開了？我還想讓你一起參加慶功宴呢！”
“不必了吧？再說了我也沒什麼功勞。”丁小雨把一遝資料放在桌子上：“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江一南仿佛故意跟她鬧著玩似的，現在的他倒是改了往日的調皮模樣，隻是，這樣多了幾分認真地他讓丁小雨直想後退。
“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別呀！”情急之下江一南拉住她的手臂，丁小雨冷冷說道：“放開！”
“真是開不得玩笑！”江一南吐了吐舌頭：“難得本少爺今天心情好想玩一玩，可你倒好，說不到兩句就翻臉不認人。”
“老頭子那裏給我下達了任務，說你有功，所以你現在是副秘書長了。”
“真的？”
“難不成我還騙你？這是你辦公室鑰匙。”江一南手心攤開，一把明亮亮的鑰匙在他手心裏。他忽而湊到丁小雨耳旁：“忘了跟你說，你辦公室在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