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孤客的語氣好像是一個大人在對著一個小孩子說話,丁小雨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個隔著距離的關心讓她很受用。
雖然,蒙軍一家也時常關心她,但可能是與他們麵對麵的緣故,丁小雨很難做出被關心的喜悅。
又閑聊了幾句,天涯孤客的頭像沒一會兒就暗了,丁小雨關掉聊天工具,開始在電腦上構思明天的協議。
......
江宅內不太平。
太太李麗娟自酒席回家之後就板著一張臉,一場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夫妻那麼多年,江天還是了解自己老婆的脾性的,可他就是不願意理會她,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夠煩的了,因為丁小雨的誤打誤撞,他在夢嚴麵前聲稱丁小雨是副秘書長,而且還負責協議的事情。可是,他又不完全了解丁小雨,雖然以前培佩曾在他耳邊提起過這個人,可是對於她的評價全都是負麵的,這麼大的項目,可不能委托錯了人。
江天長歎,坐在客廳裏不願意動彈。李麗娟看見他一動不動,也不搭理自己,心裏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子冒起來,忍了那麼多年的脾氣終究沒有壓下去。
“老爺子,那個丁小雨是什麼人?!”
李麗娟的口氣倒好像是在質問自己的老公,江天翻起眼皮看了看她,繼續低頭思考自己的東西。
這一下子,李麗娟可就像一隻完全炸毛的獅子般發起了火來。她嗖地站了起來,走到江天跟前:“我說話你沒聽見嗎?我問你,丁小雨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她能夠參加我們的家庭聚餐?還有,她是怎麼當上副秘書長的?”
“你有完沒完?!”江天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劉三叔不也參加晚宴了嗎?又不止她一個外人?再說了,工作上的事情我還用跟你報備嗎?!”
“她能和劉三叔比嗎?劉三叔跟在你身旁那麼多年,早就像是我們自家的人了,可丁小雨不同,一雲不是說她才剛進公司嗎?怎麼就麻雀變鳳凰爬上了那麼高的職位?”
李麗娟的眼睛像一雙燃燒的珠子,江天暗暗歎了歎氣,看來老子說的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正確的,女人都一個樣,生了氣就完全沒有理智了。
為了不動氣傷身體,江天試圖心平氣和地和老婆解釋。他說:“今天你也看到了,夢嚴那孫子並沒有完全信任我們,這個項目那麼重要,我必須要想盡辦法把它拿下來。”
“夢嚴不信任我們是有原因的!”說到這個李麗娟更加來氣:“你看看一南是怎麼對夢妃的?夢妃三番五次要來我們家找他,可他倒好,耍起了少爺脾氣,不僅躲著不見不說,見了也還是端著架子不願意理人家。你說說,夢妃哪裏不好了?人家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按理說隨便找個富豪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她偏偏看上了我們一南,你想想,要是夢一集團和江南集團合作,那在H市還有誰敢跟我們對著幹?”
李麗娟蹭蹭地說出了一大堆話,她從未敢如此大聲的跟江天說話,這會兒倒像是對他說教一般。幸而,江天並沒有生氣,在商場多年,練就不生氣的本領是很重要的。
迄今為止,除了對子女生氣以外,江天在外麵還真不輕易拉下臉來。
“你繼續說。”江天任由妻子發火。
“說就說!”李麗娟像了憋壞了一般,逮到了機會就不肯輕易放過。她繼續撅著嘴說道:“老爺子,我跟了你這麼多年,要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雖說我沒有給你生個兒子,可是一雲哪裏比兒子差了?現在還在長大了,我也人老珠黃了,你就開始嫌棄我了,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今天在飯桌上跟丁小雨眉來眼去的。”
嚶嚶嚶,李麗娟說著說著把自己說哭了,她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覺著更加委屈,索性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豪華的別墅內,女人淒厲的哭聲響起,如果此時屋外有人,肯定以為屋裏是在鬧鬼了吧?
江天一直沉默等著妻子哭得差不多了,才拿起一旁的紙巾遞過去:“差不多行了,多大個人了還哭?”
“我就哭!我就是委屈!”李麗娟用力扯過紙巾揩了揩鼻子,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到底哪裏不好了?這些年你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其實我都知道,隻是不願意說。我希望你看在孩子的麵上至少也會收斂一些,可你今天居然當著孩子,當著我的麵跟別的女人眉目傳情,你說我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