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房子最貴的估計就是那張餐桌了。
“家裏隻有水。”程敏端著茶杯走了出來，雖然碎裂了一部分，可刷的非常幹淨。
路晟點頭，接了過來，直奔主題，“所有人都在找你。”
“是啊，我以為躲到這兒來就清淨了，想不到路總好手段。”程敏苦澀一笑，咽下了滾燙的熱水。
“為什麼躲起來？”路晟審視著程敏的臉，實在想象不出這個很可能會當上陳氏少奶奶的女人為什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偷竊公司的資料，萬一被發現不光是名聲和金錢的問題，更有可能會毀了一輩子。
如果不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她不會這麼傻。
程敏怔怔的看著路晟，“你來找我的事，婉婉知道嗎？”
“不知道。”路晟很坦白。
程敏皺眉，“既然不是婉婉讓你來的，路總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好奇，難道你想趁機吃掉陳氏？”
這麼推理著，程敏的臉色染上了幾分防備，如果不是因為盛婉婉，她剛才就是拚盡全力，也會逃脫那些保鏢。更別說是把路晟帶到這兒來了，雖然路晟曾經傷害過盛婉婉，但程敏依然相信盛婉婉看男人的眼光。
“我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事情解決掉。”
“……”程敏看著路晟認真的冷眸，忽然笑了，“婉婉真幸運，有個你這麼有擔當的男人嗬護她，不像我……”
程敏歎了口氣，聲音透著幾分無奈。
“新聞上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倒賣了陳氏的內部資料，但這件事不是龍威的栽贓，而是杜宇航的人聽說了龍威要下手，所以搶先一步，把事情鬧大。這樣才能趁亂找到龍威的弱點。”
路晟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所以，你是替罪羊？”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程敏顯得無所謂，但是她臉上的傷和苦澀的表情騙不了人，她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你該走了，記得告訴婉婉，龍威這次找了很多以前從帝豪和陳氏離職的人，他們是要故意針對帝豪和陳氏！”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敲了兩下。
程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刷白，敲門聲又響了幾聲，然後是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程敏的手微微顫抖著，好像十分害怕似的。
門打開，是杜宇航。
他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路晟之後，微微一變，“路總，你怎麼在這兒？”
隻是一瞬間，就立刻掛上了公式化的笑容。
路晟起身，注意到了杜宇航手裏拎著的魚和蝦，淡淡的點了點頭，“路上碰到的，我就上來打個招呼，婉婉還在醫院，先走了。”
杜宇航點頭，什麼都沒問，就讓路晟離開了。
他走到一樓的時候，杜宇航還開門看了一眼。
路晟抬頭看了看樓上的燈光，才開車離開，他並不知道這個破舊的出租屋在他走之後又經曆了什麼，程敏身上的傷又加重了幾分。
……
醫院這個地方真是讓人不舒服，路晟穿著風衣，闊步往住院部走去。
“這個不對，應該是這樣的！”路程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了出來。
男人在門外停住了腳步，聽著裏麵傳來了盛婉婉的笑聲，她柔和的目光溫柔的看著路程，手捏著他的小臉，“小家夥，你是不是又賴皮啦？”
“沒有，我才沒有呢，這顆棋子原本就是在這裏的……”
“是嗎？”盛婉婉笑著又落下一子，立刻聽到了小路程的喊聲。
“不行，不行！怎麼能走這裏呢，這邊原來是有棋子的，不能算，剛才那步不算，重來！”
看著小路程可愛的樣子，盛婉婉真的想盛凜了。
她看著孩子憋紅的笑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怎麼就不算了！男人要說話算數，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覆水難收了，懂嗎？”
男人開門的手忽然停下了，心頭漾著這一句，“已經過去的事，就是覆水難收了。”
小路程琢磨著盛婉婉的意思，忽然一抬頭，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男人，他連忙跳下床，興衝衝的跑了過去，嘩啦一下，把門打開了。
“爸爸，你怎麼來了？”
路晟聽到聲音，才緩過神來，看了看麵前的小家夥，一把抱起他，走到了病床邊。
“你怎麼來了？今天不上幼兒園嗎？”路晟把手裏的飯盒放到床頭櫃上，就抱著路程坐到了沙發上。
他不想讓孩子吵鬧，耽誤盛婉婉休息。
盛婉婉沒想到路晟回來，眼神裏難掩錯愕和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