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雲,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你為何要離我而去?
梵國八年,八月十五日夜,中秋佳節,梵帝於大殿設宴群臣,一為慶中秋,二為皇後鳳微雲生辰慶賀。席間驚現刺客,梵後舍身為帝擋劍,一劍穿腹,不治身亡。世人皆知梵國帝後情深,梵帝與其後成婚三年,雖未誕下一兒半女,卻格外相愛,現,帝有一後二妃二兒一女,梵後逝,帝立詔書,永保皇後之位空缺,自此,梵國無後。
梵國九年,八月十五夜。
“微雲!”已經不記得多少次呼喚著她的名字醒來,每個夜晚,都被濃濃的相思包圍著,他深深愛著她,愛她的淺笑,愛她的溫柔,愛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隻想和她這麼安靜而和諧的生活下去,有可愛的孩子,有賢惠的妻子,像一對普通夫妻一般。可惜,他是一個帝王,他所坐的哪張冰冷的龍椅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它代表了至高無上的權利。而他卻知道,真正坐在上麵,隻有孤寂和內心的空虛。父皇曾說:“皇兒,當你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必須首先是個絕對優秀的帝王,其次,才可以是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這樣,你才能守得住這江山。”父皇為了他的江山,讓母後為國犧牲,讓小兒子至今不知所蹤。
那年,是父皇打江山的最後一年,母後為父皇四處奔走,以至於弟弟生下來便體弱多病,父皇南征北戰,無暇顧及母後,隻將十四歲的自己帶在身邊。母後不幸被敵人俘虜,弟弟在亂軍中不知所蹤。為了所謂的天下,父皇親手將一隻翎箭射進母後的心髒,幾乎毫不猶豫,他仍記得,母後去時,嘴角那抹苦澀的微笑。父皇為了天下,親手殺了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還是丟了他的二兒子。
如今,又是因為權利,他同他的父皇一樣,保不住自己最愛的女子,親眼看著愛人在自己麵前咽下最後一口氣,卻無能為力,那樣的痛徹心扉。他的微雲,已經永遠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中秋,本應是與親人團聚的日子,可他呢?父皇母後早已去世,親弟弟已經失蹤了整整十年,是死是活尚不可知,連最愛的女子也離他而去,皇宮,又算一個所謂的家嗎?他仰躺在龍床之上,望著殿頂發呆。如果,可以讓我的微雲起死回生,即使是讓我傾盡天下,我也不在乎。此時,他隻是一個孤寂的,失去愛人的普通人,而非一個帝王。
窗外,月色如雪,一抹輕靈的身影閃過,轉眼間,不見了蹤跡,龍床上的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他就不能安靜地想想自己的微雲嗎?這皇宮,值得那麼些人一撥一撥地溜進來,真當他不管了嗎?揮了揮手,一個黑影緊跟那抹身影而去。
“都記住了嗎?”黑衣人手執一本厚厚的冊子,抬頭望了望他問話的人,深邃的眼眸在燭光下顯得異常詭異。令他惱火的是,本該認真聽他說的女子,早已進入夢鄉,剛要發作,卻又歎了口氣。最近,她確實累了,那些打擊,對她來說,太殘忍了。她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生活在父母庇佑下的小女兒家,卻過早的麵臨打擊,從一個會撒嬌,會纏人,會開朗的笑的女孩,一夜間長大了,生命,卻已是不屬於自己,或者的唯一價值,隻是找出真相。她才十八歲啊,這樣的女孩,又怎能不讓人憐惜呢?
黑衣人無奈地搖搖頭,將女子抱到床上,為她蓋好錦被,正欲為她放下床帳,聽見女子的喃喃自語,手不禁微微顫抖著,好一會兒,才放下床帳,熄了燈,退出房去,隻留下一聲長歎:“你為何如此愛他?”
梵國九年,八月十六,夜。
一襲月白的繡著流雲的華服,白玉束冠,青絲如瀑,手持一把折扇,他帶著微笑掃視著每一個曾熟悉的地方,那個小攤,是他和她初次相遇的地方。
“姑娘小心。”俊朗飄逸的男子伸手扶住了一位差點被人流擠得跌倒的白衣女子。女子轉過頭,發間的珠釵墜子劃過一道靚麗的色彩。淺淺一笑,行了個禮,用溫柔的嗓音到了聲謝謝。他有些愣住,這個女子很漂亮,很溫柔,帶著一種獨特的寫意,如山水畫一般的清逸空靈雖然他見過很多各種各樣的女子,卻沒有那個女子像眼前的人一樣,給他的,是一種獨特的溫馨,讓他感覺到了與就不曾有過的家的感覺。白衣女子從他懷中起來,轉身欲走,他頓感一陣失落。“姑娘。。。”他欲言又止,女子卻仿佛知道他的心聲一般,帶著淡淡的微笑,她說:“小女子鳳微雲。”他亦笑了:“在下梵雲軒。”鳳微雲有些愣住,卻也不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