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讀的初中就在公路的旁邊,瑪莎拉蒂經過能很清楚地看見。
當年他離鄉的時候特意來看了一眼這所讓他遇見陳思遠的學校,很努力地想記住它的樣子。
如今記憶中紅石堆砌的圍牆已經不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複古風格的建築手法建造成的新圍牆,牆上麵還有瓦片鋪成的屋簷,牆體上爬滿了陳啟辰叫不出名字的藤蔓植物,開了大片的花。
大門看起來頗有幾分恢弘大氣的樣子,洋林中學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這些年你都沒有回來過吧?”陳思遠淡淡地說。
“沒有。”陳啟辰歎了口氣,“走之前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陳思遠楞了一下,有點尷尬地點頭又搖頭:“當年我真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以前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陳啟辰自嘲地笑了笑,“說來好笑,我連一秒鍾都沒有擁有過你,卻好像是失去了你一萬遍。”
陳思遠斜眼看著他:“你們寫文的人都這麼酸麼?”
“還好吧,我酸嗎?”
陳思遠一個急刹,車在一個路邊小攤旁停穩,陳啟辰猝不及防間身體向前傾斜,還好他係了安全帶,不然非得磕破了頭。
“酸。”陳思遠點點頭,開門下車。
“酸就酸吧。”陳啟辰也跟著下車,“反正你以前還說我悶騷。”
陳思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是大家說的好吧,而且你敢說你不悶騷?”
“好咯,我就悶騷了。”陳啟辰有點無奈,但這是不能否認掉的事實。以前他自卑,很多事情不敢說也不敢做,卻又希望別人會知道,時間久了熟悉點的人知道了他的想法,悶騷這個形象自然也是逃不掉的了。
陳思遠已經在那個小攤前站定,興致高漲地等著攤主給她做吃的。
那是個看起來隨處可見且平平常常的煎餅攤,他們上學的時候是沒有這種東西的,所以陳啟辰也沒什麼感覺。
但是看陳思遠的樣子,他對煎餅倒是有了一點期待。
攤主是個中年的女人,打扮的很幹淨,隻塗了一個簡單的口紅,看起來竟也格外的精神和精致,不像是會擺攤做這種小生意的人。
她把麵團在熱鍋上鋪開薄薄一層,然後打上一個雞蛋在麵皮表麵塗抹均勻,加上調味料之後把一根火腿切成兩半放進去,撒了一些蔥和胡蘿卜粒,又把一塊鍋巴放進去裹起來。
整個過程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滯澀,但也似乎僅此而已。這就是普普通通的煎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色。
陳思遠接過煎餅,然後遞給他:“給!乘熱吃。”
陳啟辰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隨即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陳思遠沒有騙他,確實是很好吃。麵皮的火候被把握的剛剛好,給人入口即化的很嫩的口感,調料也是陳啟辰所沒吃過的味道,應該是女人自己調的,火腿和小蔥提出了香味,蘿卜幹和鍋巴則增加了咀嚼感,讓人有點迫不及待地咬下第二口的感覺。
“好吃嗎?”陳思遠的笑臉在他眼前放大,那兩顆虎牙又露了出來。陳啟辰不禁也笑了起來,他很久沒有這麼放鬆愜意過了,這是個不錯的早上,而他喜歡的女孩帶他吃了個不錯的早點。在他想象中日子就該這麼過,和心愛的女孩在一起,哪怕是浪費時光都是值得的。
忽然他注意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攤位上有個賣現磨豆漿的,乘著陳思遠還在等第二個煎餅,他走過了買了兩杯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