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從樓梯上下來,近到了他的眼前。
輕抿的薄唇,淡淡的嫣紅,淺淺的弧度:“我,讓你想起她了嗎?”
他緩緩收起了思緒,迎上那對含情脈脈的眸子,看她巧奪天工的絕代容顏,唇邊也微微泛起了弧度:“她,我早已經放下了。”
是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下來,畫麵一點點的被腐蝕,再美的人兒,美好的,痛的記憶,也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模糊了。
他的笑,他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瀟灑。可落在她的眼裏,卻是牽強的,透著澀。
第一次,她在他的麵前,提起了她。
第一次,他在她的麵前,遺忘了她。
她緊緊的看著他,帶著疼意,語氣依舊平淡:“我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把痛掛在臉上,可就算沒有掛在臉上,那痛也是一分不少的;或許吧,在經曆了太多的生與死,遇到各種各樣的紅顏知己,你似乎真整可以做到了把她忘掉,可就算是選擇性的忘記,也隻有你才知道,需要默默承受什麼樣的酸楚與痛苦。”
“即便是今天,這一刻,在這個充滿浪漫氣息的屋子裏,在這個我與你真正生日的日子,我仿佛也聞到了那種苦酒的味道,即便是那麼淡。”
此時,她平淡的話,卻如針一般紮在他的心尖,卻隻是一瞬的抽痛,便一把將她深深地摟在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深深地自責起來。
而這一刻,她感受到胸前的溫暖,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滴落在了他的肩頭。
正如她說的,他曾為那女人痛過無數次,就算嘴角溢起的笑,也泛著濃濃苦酒的酸味。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猛然發現,這麼多年下來,他所承受過的,跟她比起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都說,左右不過是一趟兒女私情,有些愛,不必看得太重,因為愛這東西,有時候,會讓人變得很卑微。可到頭來,卻總有那麼一個人,值得你為她付出,心甘情願的為她摒棄尊嚴。
他深深地閉上了眼,輕柔地語氣:“你知道的,我這輩子,永遠都在追尋失去或得不到的東西,我怕一旦得到了以後,便不會再好好珍惜了。”
她緩緩抬頭,怔怔的望了他半晌,語氣依然平淡:“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想要的,從始至終,就一個你罷了。”
他深情凝眸,看著她眼中的那抹情意綿綿,抬手挲著她絕美的臉龐:“你是我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那一個,可有些事情,就算不願意,也會徒留遺憾,我怕。。。”
他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唇上,卻貼上了兩根清涼的纖指。
恰時,一縷殘陽從窗外照了進來,落在了掛滿了彩帶,灑滿了花瓣,堆滿了氣球的屋子裏,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綻放出的笑意,如花兒一樣動人:“隻要你還在,隻要我還愛,那麼,這世間,刀山火海,無所畏懼。”